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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大了】千瘡百孔的政府補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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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不能說是躺槍,但對於格力、長虹、格蘭仕、TCL等八家著名家電企業來說,被國家審計署長劉家義扣上「套取」、「騙取」多頂大帽,多少會平添「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感慨和無奈。

在劉家義2013年6月27日向全國人大常委會所作「關於2012年中央預算執行和其他財政收支的審計報告」中,人們更關心的是45個中央部門一年支出6.98億經費、平均兩天一個會議數據背後的餘味;是隱藏在債務率超過100%、最高達189%的地方政府內部的危機信號。

可以說,習李主政後國家審計署以「看門人」角色拋出的首份報告,更多體現出最高當局的關注焦點。正是基於這種特殊的背景,審計署稍早前就八家家電企業在能源節約利用、可再生能源和資源綜合利用所謂「三軟科目」中不當得利近億元的披露,才觸發了多種解讀,而登上花名冊的企業也才會顯得格外緊張。

數據顯示,從2011年至2012年,中央財政預算共安排本級和轉移支付給18個省三軟科目共達818.83億元,涉及8328個項目,而此次審計署對其中5049個項目共621億元進行了審計,分別佔到項目數和資金額的60.5%和75.8%,力度相當強悍。雖不能說沒有漏網之魚,但相信能僥倖逃脫者實已不多。

不僅是家電業,涉及騙取補貼的還包括汽車業、光伏產業的企業。凡是有政府補貼的行業,都有類似行為。

且不說「套取」和「騙取」之間存在著定性上的差異,僅就格力等兩家2012年營收雙雙進入千億俱樂部的企業而言,其分別對應的2157.76萬元和118.3萬元的違規所得還是頗值得推敲。格力方面在自辯中聲稱,自己曾在三年中響應政府統籌安排放棄150萬套補貼共涉及6億元。意思很明顯,都已做了好人一回了難道還會自污名聲?另一家廣東家電巨頭沒更多回應其實也擺出了委曲模樣:一百萬蠅頭小利,我至於嘛?

對這些家電企業來說,補上這些錢,並非難事。真正麻煩的是政府補貼政策的終結。在未來一段時間內,看不出這些政策再啟動或變臉重生的可能性。

那些救子心切的慈母政策確在過去五年中發揮了巨大作用。以家電下鄉為例,僅2012年全年就實現7991.3萬台共2145.2億的實際銷售收入,同比均增長了28.3%。而取得前三甲的海爾、格力、海信則由此分別錄得250.5億、189.8億和172.1億入賬,僅就格力一家而言,此塊收入即佔到年總收入的六分之一。

同時,為了繼續扶持家電企業,在家電下鄉落幕前半年,國家財政再次掏出265億人民幣,以節能產品惠民工程名義進一步扶持空調、平板、電視、電冰箱、洗衣機和熱水器五大類產品製造商,平均每台商品由政府埋單70元至400元不等。

以舊換新、家電下鄉、節能補貼,對於一個行業連續不斷的補貼,是很罕見的。即便一度貴為天之驕子又被歐美雙反弄得一地雞毛的光伏、風電等新興戰略性產業,也未享得如此寵愛。

現在,農村家電飽和度已大幅提升,城鎮化的中國夢尚在藍圖中,而跨時代核心技術的短板又令家電企業們很難在一二線城市打開消費者錢包——北上廣深的百姓已逐漸認識到中國經濟增速大幅放緩將是一個長期和痛苦的過程,控制非剛性支出正成為對應「克強經濟學」的一種民間自覺。最關鍵的一條,從最近央行對待錢荒的態度不難看出端倪,中國政府正在校正自己的「保姆」心態。

貼補沒了,審計署來了,苦日子重新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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