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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巴遭禹銘以一仙敵意收購,首回合只獲得0.23%股東支持,距離過半數的要求甚遠,顏家三姐弟又開記者會報捷。顏傑強坐在董事席 上,努力地抹眼鏡,用紙巾抹完又用手帕抹。顏潔齡和顏亨利分別以主席與副主席的身份發言,只任副監理的顏傑強,一句話都沒機會說。他是中巴的「大少」,已 故中巴創辦人顏成坤的長子,八四年被廉署檢控以過高價購入輪胎,此後在中巴角色漸退,由顏家大小姐掌管大局。今天仍坐擁六百六十萬股中巴(市值約四點六 億)的他說:「我完全唔志在,佢鍾意做就做到夠。孔融三歲讓梨,十七歲拜相,你聽過未?「我係英國貴族,威過鄧蓮如,我响英國發展太空科技,同中巴差天共 地,CMB(中巴)is nothing!」柴灣中巴車廠頂樓,是中華汽車公司大本營。自從中巴在九八年喪失專營權後,車廠租予城巴,但仍保留了頂層。看那種六十年代裝修、簡陋的佈置,完全想像不到這是一間市值三十億,銀行有廿二億現金的上市公司。 「柴灣呢啲地方點做得嘢㗎,嚇死人啦。好多上流社會嘅人嚟搵我㗎,英國保守黨主席、議員、蜆殼石油總裁、馬莎百貨總裁……總之非富則貴。」顏傑強在這裡有 個辦公室,但他卻感到厭惡得很,以前仍做巴士生意時,他甚至要換鞋才踏進來。這層樓除了冷氣夠冷外,員工沒多少個,一個中年職員怯生生地走過來對六十三歲 的顏傑強說:「大少,你今日要去律師樓簽張票……」「大少」覺得煩,又罵了他幾句。「佢哋睇住我大,梗叫大少啦,唔通叫我伯爵咩,佢點識啫,嘥氣啦!」車 廠天台有一列中巴,最初他連過去拍張相片都不肯。「影嚟做乜吖,呢啲係愚蠢同痛苦嘅回憶。」這幾部巴士是來往港運城與北角政府合署的,每天只行駛三小時, 象徵式算是有點服務。北角港運城是中巴與太古合作的項目,亦是中巴由搞巴士轉為搞地產的漂亮一仗,連商場都名叫「成坤廣場」,但顏傑強卻總把它唸成「運港 城」。 我好有性格他走到父親顏成坤掛着3333車牌的金色Daimler前面,又要我們拍照。旁邊有部車牌是555的金色甲蟲,他就叮囑我 們不要影。「部三條五係顏律師嘅,唔好影,我哋無關係。」他稱呼自己的姐姐顏潔齡做顏律師,弟弟顏亨利做顏醫生,生疏得很。他說這是英式傳統。但因三姐弟 甚少聚頭,就是中巴開股東會,他們彼此說話都不多,於是有人說他們姊弟不和。「我哋淨係開會見,同太古食飯都要見啦,一年幾次,傾公事囉!「佢哋鍾意飲 酒,我一世人未飲過酒,淨係飲牛奶。我賭馬兼養格力狗,佢哋又唔賭。「佢哋從來唔去餐館,日日食飯盒,十蚊定廿蚊?我唔知,我一世人冇食過。我食一千蚊一 餐。」他說自己在男拔萃寄宿,之後去美國底特律讀書,姐弟去英國,所以好少來往。童年呢?「我禮拜六要跟前清秀才學古文,星期日又要睇足球,好忙。」然後 他開始背:「水陸草木之花……(《愛蓮說》)」。姐弟雖然少來往,但祖業被人狙擊,三人又站在同一陣線。「而家我哋俾人收購,有人俾一千蚊一股我都唔會賣 啲股票。但如果顏律師顏醫生問我攞一百萬股,我即刻俾佢,證明我哋無事。I mean it, OK?」 父親太忙了為了接見眾多上流社會的人,他在怡東酒店長期租了一間房,月租四萬,「過貴族的生活。」去年四月過身的顏成坤是出名節儉的人,中巴喪失專營權時,老員工就說他有個習慣,喜歡夜來在公司數 銀仔。已有逾十億身家,每月仍會喜滋滋地到銀行打簿,檢查是否收到生果金。父親的節儉,顏傑強繼承不到,無論餐廳酒樓侍應還是泊車的人,他都打賞至少一 百。「佢覺得我好奢侈,叫我唔好過貴族生活,但我係貴族吖嘛。」父親是潮州商會永遠名譽會長,顏傑強卻最怕聽潮州話,每逢過年必大批潮州人來拜年,害顏傑 強要塞住耳朵。「我爸爸係潮州人,我媽係新會人。我係英國人,你唔好寫錯。」顏成坤當年在中巴,年逾九十仍事事親力親為。強人父親,未必就能感染兒子。 「我跟咗老豆三十年,跟出跟入,佢係腳踏實地,勤奮的人。但佢對我冇乜影響。「佢好忙,要做立法局行政局議員,應酬又多,晚晚十點先返屋企。我從來唔等佢 食飯,我好有原則,一定要八點鐘食晚飯。我自細都好有character(性格),OK?」父親對他影響不深,他反而常把母親掛在口邊。母親黃亦梅,是黃 耀南之姊,黃耀南就是與顏成坤一同創辦中巴的人。黃亦梅之父黃旺財,早年經營船務致富。「係名門望族,詩禮傳家,幼承庭訓,你寫低佢。」顏傑強說,自己廿 七歲時,母親仍規定自己半夜十二點前要返家。 沒有全家福採訪香港巴士之父的兒子,本以為有無數珍貴舊照片。但顏傑強合作地找了兩天,找遍他 在酒店和中巴車廠的辦公室,甚至堅尼地道六十四號的祖屋。與母親,只有一張在酒會裡,一個望東一個望西,意外地站在一起的照片。而與父親的,他千辛萬苦, 終找到一張皺成一團的剪報,裡面有張黑白照。「全家福呢?」「冇,冇呢啲嘢。」 巴士太邋遢姐弟各有專業,顏傑強到底特律理工學院讀汽車工 程,似是父母有意栽培他繼承父業。「我讀完碩士返中巴做工程經理,千二蚊一個月,做老豆擦鞋仔。媽咪每月都俾五千蚊我。」廿三、四歲的他,獲分派到站頭檢 查巴士是否真的滿座還是故意飛站,要跳上每班車數人頭。「討厭到不得了,太熱嘞,我寧願去淺水灣酒店讀書都唔做嘢。」廿七、八歲他再到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 (UCLA)讀了一年,拿不到博士。之後在Pacific Western University拿了一個工商管理博士才回港,舅父黃耀南退休後,副監理一職就落在他身上。一九八三年,他被廉署起訴,指他以過高價格為中巴購入輪 胎,從中收取佣金五十萬,在地區法院聆訊五星期,最終無罪釋放。幾年後,顏父就委任顏潔齡為中巴最高決策人。「嗰件事我唔想再提,總之法官最後話我正直、 正義、富有,絕不會做出咁stupid嘅事。大勝十幾個馬位,無罪釋放。」喜歡跑馬的他不時會用馬作比喻。「我有三千萬身家,會唔會攞隔籬枱三十蚊貼士? 絕對stupid。」在中巴投閒置散,他「唔知幾歡喜」,他嫌中巴是「邋遢生意,賺一個幾毫,日日俾人鬧」。他八五年已開始在英國投資,搞些「驚天地,泣 鬼神」的東西,跟中巴是「博士與幼稚園」相比。而亦因他在英國投資了二千萬英鎊,所以得到男爵(Baron)勳銜。 貴族實超然他拿出一張英 國封侯排名,瞇起眼用手指逐行指,最高是英女皇,其次是皇夫,第三是查理斯王子。「鄧蓮如响度(男爵),胡應湘响度(Knight,爵士),我老豆响度 (CBE太平紳士)……」他本人是Baron of Appleby,快要升格為子爵,身分比鄧蓮如還要高。記者問他一生人最大的成就是什麼,他就說是受勳。「係黃袍加身,你唔係貴族,你唔會明,連首相都要 叫我My Lord。」貴族身分本是世襲的。一位八十多歲的保守黨上議院議員無兒無女,九七年就把銜頭交付了他。那議員的名字,他又不能透露。不像一般受勳,會同港 督合照,他沒有與英女皇甚至首相合照過,因他們當他是「自己人」。他也沒有什麼荷蘭水蓋。他承認,無論是什麼政黨找他捐款,他都不會推辭。「幾多錢?唔記 得啦,幾百萬啦,三十年來都有捐,五千鎊捐過好多次,提嚟做乜啫?即係我請你去快餐店食嘢咁少錢,有乜好講?」他的積架駛過柴灣工業區街角一間快餐店,他 不屑地用手指了一指。他最近在愛爾蘭Mannin和Connaught大學取得三個函授太空科技博士學位,但記者上網卻找不到這兩間大學。「香港冇一個人 幫英國政府做過太空工業,我老豆最多都係响殖民地做嘢,heaven and earth(差天共地)。」為什麼要投資英國?「英國係斯文國家,啱我,我係斯文人,唔鍾意做巴士嗰啲邋遢嘢。」他神秘兮兮的,說自己幫英國國防部工作, 是軍事秘密,不能說得太多。訪問最後一天,記者有幾個問題問他,本來在電話談就可以,但他堅持要與記者面談:「貴族唔可以响電話講嘢,戴卓爾夫人都唔 會。」他又十分謹慎地說:「我點知你會唔會扮假聲,你可能唔係Eva(記者洋名)。」 夠膽抄我牌從小到大,他都是大少。坐在積架房車後座, 他從不戴安全帶。司機不敢違例掉頭又給他罵,「我丟五百蚊俾佢睇佢抄唔抄牌!」怎樣才是貴族的生活呢?「跑吓馬,星期日出街戴番條絲巾,搭有女人讓佢出 先。」由於香港沒有貴族,他只好在酒店看BBC,睇英國波,到半島Gaddis吃飯,在澳門養了三隻馬,週末乘直升機到澳門賭馬,每次落注萬餘元;在香港 也養了一隻,但不喜歡入香港馬場,因為泊車好麻煩。閒來去英國文化協會看有關英國憲制、皇室歷史的書。潮州人最重子嗣,但他膝下猶虛,因為「沒時間」。太 太在倫敦避暑,幾個月不在身邊,他說自己沒有女朋友,從不到夜總會跳舞,採訪時他太太亦確實打電話來問澳門賽馬的戰果。他說自己不會講大話,貴族是不會講 大話的。在酒店簽賬,他會簽「Baron Ngan」。 最掛念母親他擁有中華汽車公司六 百六十萬股,以七十元一股計,值四億六千萬。另外中環顏氏大廈有樓收租,每月五至六萬。股息與租金,就是他平日的生活費。禹銘若收購中巴失敗,中巴派息每 股十八元,他又有一億二千萬收入,他會捐幾十萬給保良局和東華三院。「我好thankful,媽咪叫老豆留好多錢俾我,我廿一歲就有中巴股份。」他現時在 羅便臣道的住家,也是媽媽送的。他一生最大的打擊,就是母親離世。「响瑪麗醫院深切治療部,我晚晚陪佢。佢過身我唔開心咗成年。」她死於癌症,終年六十 八。反而中巴喪失專營權,他只是代父親傷心。「做咗六十五年被人炒魷,當時老豆在養和醫院,我夜晚七點探完佢,當時落大雨,我返到柴灣車廠,個頭濕晒,啲 巴士一架架揸返嚟,趕住半夜十二點交接。啲記者猛影相,我好唔開心,end of the era(一個時代結束了)。」他始終覺得,香港政府對不起中巴。「羅范椒芬踢走中巴後即刻升官,你訪問咗我,下個月會唔會升做總編輯?」 貴 族與庶民齊忍顏傑強不單喜歡飲牛奶,也喜歡飲維他奶,他還經常請我們飲。他帶我們回堅尼地道六十四號大屋找舊相,那是顏家的祖屋。雖然這大屋現時市值三 億,但日久失修,外牆剝落,傢俬發霉,破落得很。顏傑強不讓我們進屋,因為裡面有老鼠。我們只在花園等。喝了兩盒維他奶的攝記,突然人有三急,急得團團 轉。顏傑強無論如何不讓他去廁所,因為幾個廁所都塞了,還浸過水。原來連他本人都在憋着,正趕快找完相片才回酒店解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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鏞記爭產案發展至今,隨著甘健成離世及清盤案於上週三被駁回,身為鏞記創辦人甘穗煇的第三房、甘老太一家人四分五裂,輸盡親情。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鏞記的正牌大少、亦即甘穗煇的「真正」長子,是二房的甘琨華。他早年是鏞記股東,但被父親安排接掌名氣遠遜於鏞記的鑽石酒家,讓鏞記徹底由三房掌管。○二年鑽石酒家結業,他移居溫哥華,閒時與太太釣魚、寫字唱曲,與世無爭。本週日,記者找到回港探親的甘琨華,說起當年如何抽身而退,他以蘇東坡名詩中其中兩句回應:「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說罷,哈哈大笑。沒有失望,他教路:「知足常樂呀!」 七十三歲的甘琨華,眉毛生得長,與其父甘穗煇十分像樣,經常笑意盈盈。上週六晚,偕妻女剛由溫哥華回港的他,出席同父同母的妹妹甘秀玲娶新抱的婚宴。當晚大部分已移民外地的二房及四房兄弟姊妹都回港出席,獨欠爭產的三房。甘秀玲說:「同佢哋都親密,不過較少聯絡;爸爸一直希望我哋兄弟姊妹和睦共處,每逢有咩喜慶,我哋都會一齊出席,我哋一家人真係好開心o架。」說到鏞記,大家只會想起甘健成及甘琨禮;其實甘穗煇有四位太太及十八名子女,元配麥女在訂婚不久後離世,未正式入甘家。三九年,甘穗煇娶了麥玉珍,兩人屬父母之命,共生有甘琨華等七個仔女。甘琨華說,當年其母和父親一齊捱,搞起鏞記,「我阿媽係揹住我整燒鵝,又幫鏞記啲員工車衫。」直至他五歲,爸爸認識了三房麥少珍,即大家熟悉的甘老太。甘秀玲說:「雖然三房都姓麥,但無關係的。爸爸同姓麥嘅人真係好有緣,當年鏞記上手老闆叫麥鏞,又係姓麥!」他們說,媽媽是傳統女人,非常吃得開,而阿爸亦非常「識做」,甘秀玲說:「阿爸買一隻戒指,會人人有份o架。我哋下午飲茶,佢哋(三房)就上午飲囉。」其後甘穗煇再娶四房何雪瑩,這名字由二太太麥玉珍所改,甘秀玲說:「佢正式斟茶入門做我阿媽嘅妹妹,仲成為麻雀腳添!」 由鏞記到鑽石 甘穗煇四二年在上環搞鏞記,四七年又與兩位朋友,在皇后大道中開設鑽石酒家。六十年代再在西洋菜街開分店,由二房打理。直至七四年,甘穗煇與拍檔、龍記企業及新會商會合資於上環德輔道中興建廿多層高的龍記大廈,底下七層作鑽石酒家。琨華被父親安排到新鋪,與四房長子琨廉並肩作戰。而鏞記就全權交由三房的甘健成、甘琨禮及甘琨岐打骰,然而翻查公司註冊處,七、八十年代的鏞記,由甘穗煇持七成股份,其餘三成由甘琨華、甘健成及甘琨禮平分。直至九○年,甘琨華於鏞記的股份突轉手予三房幼子甘琨岐。甘琨華笑笑口說:「呢啲係爸爸嘅安排,佢話點就點囉!」鑽石酒家的名氣一直不及鏞記,會否不是味兒?說到這裡,甘秀玲搶答:「媽媽教我哋做人要知足。」甘琨華望著妹妹,又大笑起來:「係呀,知足常樂!」八十年代中,中英談判期間,鑽石酒家其餘兩位股東有感前途不明朗,欲離開香港,故部分鑽石酒家相繼結業,只剩下上環龍記大廈分店,甘琨華一直在那兒做總經理。直至九三年,他亦開始擔心回歸問題,故於五十四歲之齡提早退休:「我每個細佬妹都去外國讀書,有外國護照,我就一直喺酒樓做嘢。咁啲仔女要去外國讀書,我咪走囉,我爸爸同意o架!」其實,甘琨華於皇仁預科畢業後,曾去香港電台跑了三年新聞,才被父親召回幫忙。他也挺懷念在外打工的日子:「出去打工,一個月有四日假。我返鑽石酒家做,同事年尾收爐,但我係太子,人哋放假,廚房要維修,我都要睇住,幾十年無休息。」 百五萬龍鳳大禮堂 除琨華外,二房的兄弟姊妹皆沒有沾手飲食業,這或許解釋了為何沒有大家族典型的兄弟相爭。二弟琨強在三、四歲時已去世;已故的三弟琨偉是律師,四弟琨得曾在科威特當研究博士,五弟琨泰做資訊科技,大妹秀玲是藥劑師,而細妹惠玲則做酒店管理。琨華退休後,鑽石酒家由四房的大哥琨廉一人打骰,直至○二年結業。甘琨廉說:「咁大間酒樓,我唔想一個人做。」秀玲說:「我哋諗,幢大廈轉為收租都唔錯吖!」他們其後把大廈租予喜悅皇宮,據知每月為甘氏兩房人帶來約四十萬元租金收入。直至去年,更以二點一億元沽出龍記大廈由他們持有的七層,秀玲說:「收租都要管理呀!」公司註冊處資料顯示,持有龍記大廈部分業權的創業有限公司,兩房人共十二個股東,其中三名成員以海外註冊公司持有;決定是否出售,過程難免有爭拗,美玲說:「我哋做每一個決定,都好理解每一個兄弟姊妹感受o架。」她指由於大家都「無咩所謂」,「最終幾個電郵問嚇大家,好快有共識。」 二房及四房一起搞鑽石酒家,即使酒家已結業,仍經常聯絡。本週二,鑽石酒家的雕塑及餐牌等於沙田文化博物館展出,他們齊出席。左起為四房的琨亮、淑玲、愛玲及其丈夫、琨廉;二房的琨華及太太、琨偉太太Susan、琨得、秀玲、惠玲及琨泰。 甘氏家族表 雖然鑽石酒家名氣不及鏞記,但食物質素卻不下於後者。《香江知味:香港的早期飲食場所》一書的作家鄭寶鴻說:「其實我當時都唔知兩間嘢係同一個創辦人,不過嗰時食鑽石酒家隻燒鵝,都覺得味道同鏞記有得揮喎。」甘琨華說,他們用的是鴻基煤,是正宗明爐燒味,父親興建龍記大廈時,起了一條煙囪:「全港只有我哋同鏞記係有煙囪嘅酒樓,之後政府無再批牌喇。」他憶述,雖然鑽石是中式酒樓,但也創造不少西式菜,如沙律煙熏魚及梳乎釐布甸等。但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鑽石酒家的龍鳳大禮堂,「嗰時都有啲酒樓有龍鳳,但係塑膠嘅,我哋係搵上海師傅人手造,手工好仔細,同埋真係用金箔鋪o架。」琨華指酒家其中三層是大禮堂,七四年興建這些龍鳳雕塑共花一百五十萬元,而每年保養亦是數十萬。鑽石酒家結業後,他們把這些物件連同菜牌、紙袋等近二百件物件收藏,今年二月捐予沙田文化博物館,本週二率先展覽二十件,讓從外地回來的弟妹一起預覽。現時甘琨華在溫哥華樂得清閒,過去曾有傳他打算以鏞記的名義在外地開分店,他說:「根本無可能,你幫我澄清嚇。」然後繼續侃侃而談他的退休生活:「我鍾意釣魚、寫毛筆字。仲喺溫哥華參加咗合唱團,叫溫馨(Vansing)合唱團,出年仲會去上海表演添。」塞翁失馬,最重要可以繼續逍遙自在。 甘家二房物業 |
新地郭老太鄺肖卿上週五在她的「飯堂」ICC天龍軒搞生日會,筵開廿圍,以為三兄弟郭炳湘、郭炳江及郭炳聯冰釋前嫌,大團圓齊齊同「阿媽」慶生,此乃美麗的誤會;當晚新地公關的WhatsApp新聞稿已露玄機,只提及郭炳江、郭炳聯及不少部門經理齊齊出席;咁即係三缺一,郭炳湘無份參與? 但新地公關意謂郭炳湘並非新地董事,未能代他發布消息云云,只是不斷強調郭老太好高興;咁,其實阿媽生日屬家族嘅事抑或新地嘅事呢?還是直接向大少郭炳湘查詢,他回覆:「關於私人嘅活動,我唔評論。」郭炳江證實當晚大哥因事未有出席阿媽生日派對,又係嘅,席上除咗親戚,仲有新地經理級職員,見到大郭生點應對好呢?郭炳湘甩底,唔使難為員工之餘,更加唔使同細佬撞口撞面。 郭炳江得咗 曾經滿頭白髮的新地前聯席主席郭炳江出席母親生日派對前,特意到四季酒店「裝身」扮僆仔,最緊要嘅梗係個髮型啦,據知四季酒店六樓有間QG Private i Salon,剪髮造型八百八十蚊起至千五蚊,視乎師傅經驗,要好似郭炳江咁立即變黑,要成兩千銀,富豪裝身都唔想俾人目及到,此salon勝在有「私家房」,係咁意加多二百五十蚊啫! 中環寸嘴叫邱德根復活主持迪士尼 禮拜日去咗小西灣睇狗騷(警犬技能比賽),令我諗起香港啲官正一門口狗,政府家陣話要使五十八億擴建迪士尼,號稱要添置兩個全世界未有嘅attractions——Frozen同埋Marvel,兼要擴建埋睡公主城堡。香港啲官唔識同美國佬周旋,守唔到頭關,迪士尼搵你香港嚟「[!8AD8]價」咋,build up咗個價再喺上海、日本複製Frozen或者Marvel,咁個價咪唔低得過香港囉,到時累埋下家,啲官淨係識喺我哋納稅人面前狐假虎威,你估佢學得李小龍咁砌低洋鬼子咩?到時累民、累港、累國!唉!家陣仲沿用十幾廿年前老懵董嘅terms同迪士尼傾,好似割讓咗美租界咁,初初嘅定位已經衰咗,係全世界最細嘅迪士尼,四個attractions都係舊貨色,尤其嗰個唯一唔使排隊咖啡杯,咁就闔家坐喺度轉吓轉吓,呢啲幾廿年前邱德根嘅荔園老翻都做到啦,咁不如叫邱德根翻生主持迪士尼好過。迪士尼都蝕緊錢o架,你估佢有面咩?計我話,直頭要冚佢旗,叫佢自己困獸鬥,界佢牌,邪一邪佢,然後洗牌重新再講條件,唔係俾人鍊住條頸斬到一頸血,唔係我招積,我真真正正喺番邦搵過真銀,絕對有資格開班授徒,不過學生有冇「吉士」跟得到我就唔知! 楊國佳工廈大王楊耀松長子,八十年代往北美洲開山劈石,做一帶一路先頭部隊,自比為星仔變星爺前冇人懂欣賞其無厘頭文化,廿年後終於領略當中奧妙,與粉絲分享在北美洲各路人士交手經歷,絕不老點。 波叔炒古宅有水位 波叔(鄧成波)繼炒鋪、炒活化工廈,上週殺入元朗炒「鬼屋」,以六千三百萬買入七十五年歷史的「筱廬」,據知持有筱廬的陳氏後人,最近從多倫多返港,順便做埋呢單大買賣;呢幅地早前被政府規劃為GIC地,即政府機構或社區用途,要轉住宅或商業用途都要有啲後台先掂,今鋪要睇吓佢嘅功力。但以此價掃入逾兩萬呎馬路邊地皮,都有唔少水位,事關「筱廬」這宗買賣涉及四幅地,只有一幅涉及住宅物業,其餘三幅即可免繳15%額外印花稅。筱廬原業主陳慕青為梅縣客家人,早年到印尼謀生,做火柴及貿易生意,經常香港、印尼兩邊走,二十年代選擇在元朗買入大量農地,日治時代,「筱廬」曾遭日軍佔用,至四九年印尼政治不穩,陳氏返回香港,族長陳慕青於五十年代離世;其後人散落多倫多、溫哥華及三藩市等地;陳氏重視教育,亦沒有傳統思想包袱,其女兒陳桂珍曾任拔萃小學校長;陳氏訂立遺囑時表示,即使是女兒亦有田有地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