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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下40度 他打工壯遊還學貸

204-09-08  TCW
 
 

 

就在大三生活即將結束之前,有一件奇怪的事發生了,而且發生得很突然。我開始在乎了,我開始喜歡上學。在英文系,我閱讀莎士比亞,在歷史系,我研讀美國憲法和美國建國史。到了大四,修課人數變少了,同學間可以進行激烈且深刻的討論。

大學教育幫助我褪去高中時鬆垮的外表,展現出來的,是一個有熱情、有想法、有信念、有夢想的年輕人。然而,就在我感覺一部分的自我被釋放出來的同時,我的雙腳卻被鐵球般的債務給鏈住,在可預見的未來,我都必須拖著這顆沉重的鐵球,在職場中奮力前進。

大學教育幫助我看清一個事實,到目前為止,我生命中的每一件事,不是本該如此,就是已經被人計畫好了:我上高中,出於被迫;讀大學,理應如此;如今即將進入職場,為了還債。

還學貸未必要犧牲夢想打工,挑最難的阿拉斯加

我開始變得焦躁不安,這種不安,挑起了內心深處不理性與不切實際的夢想,也誘發出深藏在潛意識裡的奇怪聲音。

在家裡,我會不自覺撥轉電腦桌上的地球儀,任由球面從指尖滑過;在學校圖書館裡,我會不經意走到擺放地圖集的架子前,每次翻閱都停在阿拉斯加那一頁。我想像開車上阿加公路(Alcan Highway),一路往北穿越加拿大北部,再往西開到阿拉斯加。我設想站在山頭上,盡覽無止無盡的冰原山川,也許在望著整群馴鹿奔馳的那一刻,也許是盯著北極光而淚眼婆娑的那一刻,我便能感受到真正的自由,雖然只是一剎那。

我好想好想開車去阿拉斯加,這是我現在唯一想做的事。

北極圈體驗最酷差事當山脈導覽,第一次看綠光

假如你把手掌放在地球儀上北極圈的位置,緩緩移動,那麼你的掌心將翻越平滑的綠色山丘,指甲將抓過潮濕的苔蘚和莎草地,手指將掃過長滿針葉的雲杉林。當你的指尖碰觸到科福鎮時,你極可能會停下來,心中滿是疑惑,因為這個地方就像一顆令人嫌惡的怪痣,一個莫名的凸起,與北極圈內完美無瑕的身體格格不入。我的工作是開車載遊客上道爾頓公路,做六個小時的布魯克斯山脈導覽。

而我第一次極光之旅是在一月初,我全副武裝,把所有保暖衣物穿戴在身上。位於北極圈以北近百公里處的科福,是地球上極適合看北極光的地點。

我開了二十公里將遊客載到懷斯曼,那裡完全沒有光害,天空美景可以一覽無遺。我把自己裹得緊緊的,在攝氏零下四十度的低溫下還算舒適。我會躺在雪地上,仰望天空,等待北極光現身。在這裡,北極的天空清澈澄淨,滿天星斗閃閃發光,照亮了懷斯曼一個個覆滿冰雪的小木屋,像極了一朵朵發亮的香菇。

望著滿天星斗,我突然有一種發怒的衝動,像是在無意間發現一筆父親遺留的遺產被人偷走,假如我沒有來阿拉斯加,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真實的天空長什麼樣子。我不禁想,我在人生過了四分之一才在這裡看到真正的天空,那麼,還有哪些動人的感觸與壯麗的美景被文明的烏雲所遮蔽,讓我無法目睹?

一道淺綠色的帶狀光紋出現了,在天空中逐漸開展,像一隻閃著螢光的毛毛蟲,緩緩朝東方的地平線啃食過去。接著,好幾道光紋陸續出現,一條條平行延伸,整個天空彷彿頂著一個遮禿的髮型。這些淡色的光紋開始跳動,一個又一個光球,沿著綠色光紋往下跳躍,像一隻又一隻的兔子被大蟒蛇吞進肚子裡。

突然,光紋像花朵般綻放出各種顏色,整個天空充滿色彩,紅的、粉紅的、紫的、藍的,一條條光紋交錯,互相扭打撲擊。北極光的跳動沒有條理、沒有秩序、沒有邏輯,只是狂野迅速的跳躍,形狀隨時改變,帶狀、弧狀、簾幕狀的光焰在天空中來回跳躍、震盪、發光,像羅夏克墨漬測驗(Rorschach Test)中的墨漬圖,你說它像什麼它就是什麼。

它像是從天而降的鎮定劑,來自天上的鴉片,帶給你平靜。在一陣驚呼之後,每個人都安靜的抬頭仰望天空。

屢試不爽,每當我盯著滿天星斗和北極光看時,總能看見我的問題所在。過去,我總是告訴自己,我被外在的力量所控制,父母、學校和工作。我一心一意認定,我的一切問題都是債務造成,與我個人無關。

長久以來,我把自己的困境看得過於輕鬆,我把一切怪罪於我的義務,而不是我自己。如果我想成為一個自由的人,要做的,就不只是償債而已。

當晚我回到營地,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我心中的抱負。無論如何,我必須先找一個崇高的目標來投入。

平凡路也可走出不同態度省錢過日,兩年吃住在車箱

我打開營地裡唯一的一台電腦,完成了兩件事。首先,我找了十所想要申請的研究所。目前最重要的,是盡快脫離這種生活,再一次回到能幫助我提升自我的人身邊。若有人質疑,我大可理直氣壯的說,在科福這一年,是我的大學和研究所之間的空檔年(gap year)。念研究所是我能走的一條平凡又合理的路,不過,我也可以用不一樣的方式來做。

我想,假如我住在箱型車上,採取斯巴達式的生活形態,那麼讀研究所應該可以不必借錢。只是金錢並非唯一考量,我也想乘機測試一種新的生活形態,一輩子也許只有這幾個月時間,我必須勒緊褲帶過日,削減擁有的物品,捨棄用不著的東西。我將在教室裡鍛鍊我的智力,以車居的困頓生活磨練我的身體,擁抱一個貧乏、不堆積的簡單生活,一個甘願貧困的生活。假如我因為這樣做而了解到一個事實:一直以來,我所依賴的娛樂與舒適,其實對我的生存毫無貢獻。那麼,來杜克求學,至少讓我學會了一件有用的事。

但我也希望,在這個沒有裝潢的簡單住所,我能以全新角度來審視周遭的世界,用明智的雙眼觀看我的國家。我將成為一個和尚、一名隱士,入世但與世界完全隔絕。我將把全部心力用在課業上,與古代思想家做朋友,完全不理會周圍的人,我不需要他們,他們也不需要我。至少,我是如此盤算。

我安慰自己,沒什麼大不了,住在箱型車上一定很有趣,而且只是一小段時間而已,因為暑假我便可以回阿拉斯加的國家公園管理局去做高薪工作,只要在車上住一學期就行了。根據我的估計,只要在管理局做一個暑假,便能賺到足夠的錢付剩下的研究所學費。我想,只要忍耐一個學期,然後我就可以把車子賣了,秋季學期我便能升級去租一間公寓,生活費也有了。

住在車子裡整整快一個學期,我發現我的身體有了顯著的變化。我幾乎不吃肉類和乳製品,也不喝啤酒,又經常到體育館運動,因此變得比以前更瘦、更結實。經過老鼠和嘔吐事件後,我把車子維持得很整潔,經常清洗鍋子,之後再也沒有生過病。我學會順應天氣來過生活,而不是對抗它,以冷漠來應付寒冷,用運動家的精神來應付酷熱,應付不來就一笑置之,這樣的生活態度讓我的身體變得更強壯。我已經不像以前那麼在乎挨餓,也不在乎沒有便利的家庭設備,甚至於躺在校園裡巨大的柳櫟下方,有蟲子在我身上爬,我都不以為意。不舒適之所以會令人不舒服、令人惱怒,是因為我們對於這種不舒適沒有預期、沒有計畫,因為不習慣而覺得它不尋常。倘若每天都要應付這些不舒適,它們就會變得可以預期,是規律的一部分,我們就會忽略它們,不再身受其苦,把它們當成每天要做的麻煩事,如上廁所、刷牙,或是街道上嘈雜的車聲。你若給身體一個機會去鍛鍊,讓肌肉變得更強韌,讓血液循環變得更順暢,你會發現,我們的身體像是背著一個沒有重量的衣櫥,倘若身心夠強健,我們便能從一整排的衣物中,找出一件適合在大部分天候下穿的衣服。

窮,也有無可取代的財富開眼界像是永不生鏽的硬幣

畢業典禮在華盛頓杜克飯店(Washington Duke Inn)舉行,這是一家位於校園附近的五星級大飯店,旁邊是一座占地四十八公頃的十八洞高爾夫球場,放眼望去,一片翠綠。

我跟著其他畢業生魚貫走進宴會廳,有人替我們帶位,我坐在最前排的位子。典禮開始,師長一一上臺致詞,我緊張的翻閱手中的講稿。

所長介紹之後,我被叫上臺。我從椅子上起身,走向講臺,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以免踩到披在身上的長袍。

我看著面前的聽眾,雙手發抖不止,幾乎忘了怎麼呼吸。我把講稿放在講臺上,看著一個個穿西裝、打領帶的家長們,我看到我媽和阿姨在對我揮手,我爸對著我微笑。我心想,我站在這裡,一個住在車上的人,一個中學不愛讀書的孩子,即將在這所全球頂尖的大學發表演說。不過幾年前,我還是一個住在市郊、負債累累的大學生,身心崩潰,還患有幻聽,如今,我和賈西,兩個中學時代的失敗者,都過著充實、有意義、有原則的生活。我們之所以能夠改變,我想是因為我們能夠暫時脫離這個世界一段時間,離開這個只有工作、學校和建築物的世界,去看看另一個不一樣的世界,一個有高山、有森林、有河流、有布魯克斯山脈的世界,然後把那個有荒野的世界帶在身邊,帶回我們所處的世界。

「有些同學可能已經知道,」我開始說:「過去兩年半我在杜克大學求學期間,大半時候住在我的車子裡,我想跟各位分享我的生活經驗。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先澄清幾件事。」

「我要再次重申,我並不是住在『河邊』的車子裡,且未『誘拐』過任何人,而且我發誓,我從來沒有帶女孩子上過我的車(不過,拜託不要沒事來敲我的車門察看,那會把我嚇死)。」

「我於二○○九年一月間來到達勒姆,當時再過兩天,春季學期就要開始,兩個月前,我剛把讀大學時借的三萬二千美元的就學貸款還清。為了還錢,我工作了將近三年,做的大半是低薪的工作,賺到的每一分錢幾乎都拿去還債。我一面工作,一面告訴自己,錢還完之後我要執行兩項計畫,一、維持無負債狀態,二、念人文研究所,因為我想繼續深造。」

「就這樣,我開始接受兩種不同的教育,一是車居教育,學習如何忍受孤獨,如何過儉樸的生活,如何在沒有自來水的情況下清洗鍋碗瓢盆。二是人文教育,學習古代哲學家的智慧,學習盧梭(Jean-Jacques Rousseau)的思想,學習如何寫作、說話和思考。不過,兩種教育很快便結合在一起,像兩條河流匯集為一條。」

「儘管多數學生只是單純想讓自己變得更好,讓這個社會變得更好,但遺憾的是,迫於經濟的現實和政治的優先順序,大部分學生必須先支付一筆不合理的費用,才能接受高等教育。我有許多朋友跟我一樣,為了讀大學不得不負債,但他們也說,要是能夠重來,他們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這種說法聽來可笑,卻再真實不過。」

「今天我離開杜克大學,跟我剛來的時候幾乎沒有兩樣,我的存款只有一千一百五十六美元,依然沒有工作,而且說真的,我也不會因為拿了這個學位,從此過著富裕的生活,我想大部分人都跟我一樣。而且為了畢業之後不要負債,我準備賣掉我的車子。」

「雖然我為了讀書幾乎破產,卻換來了無可取代的財富,我所指的財富,是想法與真理,這是一種無法兌換的貨幣,一枚不會生鏽的硬幣,一筆不能花用的資本。雖然我口袋空空的離開這個地方,但是在未來的日子裡,我將隨身攜帶這項財富,無論是年輕還是年老,在國內還是國外,有房子住還是無家可歸,有錢還是沒錢,一直到我離開人世的那一天為止。謝謝各位。」

演講結束,聽眾熱烈鼓掌,爸媽都哭了。我走下臺,回座位,實驗已結束。(本文摘自第一、四、十四、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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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酷總裁力挺、梅克爾也按讚的「最熱血」節目 素人壯遊如何締造四億次感動點播


2014-10-06  TCW  
 

 

「侶行」,在中文辭典中是個不存在的詞,但自從去年優酷網推出《侶行》這檔自製節目,其背後「相伴而行」的概念,正在中國各地擴散,影響更多人,改變人生態度,勇敢踏上心中掛懷多時的旅程。

撰文‧鄭淳予

「互聯網帶給我們一個嶄新的時代,但我們都成了可恥的低頭族,朋友越多的時候,越是孤單,難得朋友見到面,見了面點完餐,就各自泡在手機上招呼各自的朋友。真正面對面的感受被遺忘了,我們也忘記這個世界長什麼樣子。」發出以上感性慨嘆的人,不是趕不上新時代的老企業家,也不是批判社會風氣的老教授,而是年僅四十歲的優酷總裁魏明。他能坐擁「全中國最大視頻網站」,全賴每天一.二億名網路重度使用者的「愛戴」,但他卻帶著這番讓人意想不到的情懷造訪台灣。

魏明來台短短三天行程,國內影視圈重量級人物都和他見面,外界也期待他能讓兩岸影視合作有更寬廣的未來。但是,九月二十六日政大一場魏明與知名製作人王偉忠的對談,魏明沒談視頻網站的未來,開口卻先講起一對中國夫妻的故事。

無敵伴侶

平凡卻動人,打敗《星星》原來,這對外表看來平庸的素人夫妻,是近來在中國暴紅的一對無敵伴侶,他們兩人在二○○八年發願,要用十年完成他們的另類「壯遊」。結果,計畫才走一半,他們自拍上傳的旅行紀實就被優酷網相中,並主動提出合作,將他們的旅程拍成戶外實境秀節目,名為《侶行》,這也是優酷網的第一檔自製節目。

「很高興能帶著優酷最重量級的節目來到台北。」魏明自信地說道。說是「重量級」節目,的確不誇張,《侶行》自去年六月在優酷網播出第一季就轟動,目前進行到第二季尾聲,觀看人次已達四億。

在中國知名社群網站「豆瓣」搜尋關於《侶行》節目的評價,網民給了九.四分的高分。雖然沒有縝密的「劇本」,但扣人心弦的程度,還略勝精雕細琢的《後宮甄嬛傳》(八.八分),及風靡亞洲的韓劇《來自星星的你》(八.五分);雖然沒有俊男美女,《侶行》的受歡迎度,卻高過同樣也是實境節目,但有偶像明星加持的《爸爸去哪兒》(九.二分)。

互聯網顛覆產業的遊戲規則,影視節目也不例外。王偉忠說,視頻的出現讓有創意的節目出頭,素人也能當節目製作人。而優酷魏明相中這對夫妻當作自製節目的處女作,令人好奇這對素人的魅力何在?

故事的男主角張昕宇,綽號「二百七」,因為他是位體重達二百七十斤(約一三五公斤)的大塊頭,他在六歲那年,就認識女主角梁紅。兩人從小住在北京市二環外同一條街,一個街頭,一個街尾,古詩〈長干行〉所描述「同居長干里,兩小無嫌猜。」用來形容他們再貼切不過。

接受《今周刊》專訪時,梁紅笑吟吟說:「老張從小就是我的偶像。」為什麼呢?因為張昕宇真的非常與眾不同。

年輕土豪

什麼生意都做,賺好幾桶金「我爸是經商的,我從小就有個觀念,做生意就是賣別人想要、但不容易買到的東西。」張昕宇在就讀初中時,有天騎單車發現一處批發市場,便買了一批便宜的「太空杯」,再賣給學校,作為送給全校老師的教師節禮物,一口氣賺了六百元人民幣(以下幣值同),當時老師的月薪只有兩百元。

初中就展現靈活的生意頭腦,張昕宇甚至是全校第一個擁有「大哥大」的人(這支罕有的「大哥大」後來當然送給梁紅)。

出社會後,小兩口一起做過各種生意,開過小吃鋪、擺過冷飲攤、賣過羊肉串、承包過公共廁所、打掃過街道,經營過的「事業」不勝枚舉,他們甚至在二十歲出頭,就賺到人生的第一桶金一百萬。

「那時我看到崇文門市場外排隊買豆腐的長長人龍,就想:不如我來賣做豆腐的機器?」張昕宇回憶,他每天躲在人潮中,伺機觀察豆腐攤使用的製豆腐機,有機械天分的他,最後只花四萬元就做出要價十七萬元的「製豆腐機」,成功大賺一票。

兩人發了財後,開心地跑了幾家銀行,把賺到的一百萬元全領出來,在家裡對空撒鈔票慶祝,但樂極生悲的事馬上來了。有人檢舉他們使用的鍋爐未經登記,是非法使用,一夕間,賺來的錢全被重罰回國庫。

走過這遭暴起暴落,梁紅豁達地振奮張昕宇:「我們從零開始吧,以前也是這麼走過來的!」接著,他們繼續做首飾加盟、機械貿易,不到三十歲,已稱得上所謂的「土豪」。

「平日騎馬、打高爾夫,出國旅遊也買名牌包奢侈品,有年Audi(奧迪)出了新款車,我們一人買了一輛。」張昕宇說,常有人問他們是不是「富二代」,他總自豪地否認:「我還沒出世的孩子,才是富二代。」

盤點夢想

川震救難,體悟「做自己」○八年,汶川大地震改變了他們。當時張昕宇與朋友們組成一支救援隊深入災區。「我的營救據點在一間國小,操場堆滿了孩子的屍體,一位爸爸看我手上拿著鑿岩機,請我幫忙挖出他女兒,我一面挖,他一面跟我說著女兒生平所有的事,終於挖出來,人已經死了。」從沒掉過眼淚的張昕宇在那時當場號啕大哭。

「他從汶川回來後,陷入一段長時間的低潮,脾氣暴躁、靜不下心、難以入睡。」梁紅回憶道。「你永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這是張昕宇回到北京後一直放在心裡的一句話。「後來,我們決定不做生意了,要做自己!」他說。

兩人花了好長一段時間重新思考小時候的夢想——「我記得我說過要在南極跟你結婚。」「我一直想去離家很遠的地方。」兩人把從小到大天馬行空的念頭,全攤開來想了一輪,這才發現,曾經富裕並未讓他們擁有行動力,小時候的「幻想」,全被成年後追逐金錢的「痴想」給取代。

○八年,他們規畫一段長達十年的「旅行」,「我想親眼看看這個世界,更多我所沒看過的角落。」張昕宇先把自己手上的兩個事業獲利了結,陸續回收一千五百萬元,作為這趟「壯遊」的準備金。

第一階段,他們挑了四個令人瞠目結舌的旅遊地點——「世上最冷村莊」奧伊米亞康、「仍活躍的活火山」馬魯姆火山、「槍林彈雨的海盜故鄉」索馬利亞、「一片死寂的核災之城」車諾比,「這些都不是常規旅行,很多是探險行程,要達到某些目的。」梁紅解釋。

比如,張昕宇垂降至馬魯姆火山口下,不僅拍攝熔岩湖的熊熊烈焰,也測量各項物理數據、採集火山樣本,捐贈給國家火山研究中心做研究。

「探險和冒險的不同,就在於準備。」張昕宇說:「我非常怕死,所以我做萬全的準備,身為一個處女座,我腦子裡隨時有四、五個配套方案。」他們第二階段的旅程自去年七月開始,駕駛帆船從上海出發,航行地球大半圈,完成在南極結婚的目標。張昕宇自豪地說:「我可以在航行途中任何一點辨別頭上有哪幾顆衛星,遇到緊急狀況,哪幾顆可以救我們。要是梁紅肋骨斷了穿刺肺部造成氣胸,我也知道怎麼急救處理。」今年二月,他們歷經七個月的航行,終於抵達南極,也實現了小時候的「幻想」,四億名網友共同見證他們的婚禮,德國總理梅克爾甚至捎來祝福:「愛情不是終日相視彼此,而是共同瞭望遠方、相伴而行(引自《小王子》)。」張昕宇有感而發,一位「錢太多」的朋友成天嚷嚷不知要買哪一輛名車,看了他們的旅遊紀實後,竟放下物質雜念,到肯亞為落後地區蓋房子。「很多人因為我們而改變自己的時候,我就覺得,哇,天啊!」梁紅接腔說:「我們不知生命的長度會有多長,但生命的寬度是自己走出來的,人生就是一場修行!」《侶行》節目製作人、優酷網副總裁李黎略顯激動地說:「我即使已經與他們合作,每次聽到他們講旅程中的故事,還是會掉眼淚。」這對相伴而行的伴侶或許平凡無奇,但正是這種與常人無異,卻充滿無限可能的「平凡」,感動了無數網友。「我們倆,一加一等於一。」專訪尾聲,他們異口同聲地說。

魏 明

出生:1974年

現職:優酷網總裁

經歷:優酷營運副總裁、

搜狐總裁特別助理

梁 紅

出生:1979年

現職:素人探險家

張昕宇

出生:1977年

現職:素人探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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