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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遂政變後與西方現裂痕 土耳其或轉向俄羅斯

經歷未遂政變後,美歐與土耳其的緊張關系也達到了歷史峰值。

以美國為代表的西方國家甚至開始懷疑,作為傳統的北約成員國和西方盟友,如今的土耳其還能否延續其在西亞和北約的角色。

上個月的未遂政變風波之後,土耳其在軍方、媒體、司法和教育系統中進行令人震驚的“大清洗”,此舉遭到了西方人權組織的批評。但土耳其領導人則抱怨自己的北約盟友——尤其是美國——並沒有不遺余力地譴責政變企圖。因為在土耳其看來,這場不成功的政變正是由隱居美國的埃爾多安宿敵法土拉·葛蘭暗中指使的、針對土耳其民主的直接攻擊。

作為對土耳其的安撫,北約駐阿富汗部隊司令約瑟夫·鄧福德(JosephDunford)1日對土耳其進行了訪問,重申了美國對政變事件的譴責,並強調華盛頓非常關心安卡拉在共同打擊極端組織“伊斯蘭國”方面所作的合作,以及土耳其作為北約盟國的價值。

約瑟夫·鄧福德的到訪遭到一些土耳其人的抵制

輿論認為,美國一直對土耳其民選總統埃爾多安寄予厚望,奧巴馬政府也一直希望將其拉攏在自己一邊。上周,美軍方擔憂,由於許多土耳其軍方將領身陷囹圄,土政府這種過分鎮壓有可能影響針對“伊斯蘭國”的軍事打擊。在政變余波中,盡管奧巴馬已經多次譴責了此次政變,但埃爾多安仍然猛烈抨擊美國對推翻土政府的陰謀指責不足。

與此同時,埃爾多安多次指責美國窩藏了政變幕後主使葛蘭。在政治上與埃爾多安分道揚鑣之後,葛蘭一直隱居在美國賓夕法尼亞州。土耳其政府要求對其進行引渡,但美方以各種理由拒絕了引渡申請,認為沒有證據表明葛蘭直接參與了此次政變。

土耳其對美國為何重要?

基於得天獨厚的地緣位置,土耳其對美國而言擁有重要的戰略意義。

土耳其地處中東北部,與敘利亞、伊拉克和伊朗接壤,被稱為歐亞橋梁和東西方的交匯點。而且,土耳其接近8000萬人口中,有99%以上是穆斯林,令其成為北約中唯一的以穆斯林人口為主的成員國。歷史上,世俗化的土耳其政府和軍隊也曾在冷戰期間扮演蘇聯與中東之間的楔子。如今,盡管埃爾多安作為伊斯蘭政黨正義與發展黨的領導人,開始在社會許多領域施加宗教影響力,但奧巴馬政府依然與之合作,在象征意義上和實際意義上都將土耳其視為應對“伊斯蘭國”的重要力量。

作為西方的傳統盟友,土耳其早在1952年就與希臘一起加入了北約,成為北約第一批成員國。土耳其還積極參與了北約在阿富汗地區的軍事行動,這也是“9·11”事件之後北約首次觸發集體自衛條款。海灣戰爭期間,土耳其也給予了美國實實在在的支持。

現在,土耳其境內的因吉利克空軍基地仍被用作美國空軍在中東地區的重要基地,在抗擊“伊斯蘭國”的空襲中意義重大。土耳其的政變發生後,該基地的電力一度中斷,美國外交官和軍事專家急忙要求土耳其盡快恢複電力。

奧斯曼帝國之後,土耳其就一直是中東地區的平衡力量,如今在中東地區的政治影響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語。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土耳其由於與亞美尼亞、阿塞拜疆和格魯吉亞等蘇聯加盟共和國接壤而在事實上充當了冷戰的緩沖墊。

自此之後,與希臘爭奪塞浦路斯,與以色列就巴勒斯坦問題高調爭吵,甚至支持敘利亞阿薩德政權等一系列外交動作都讓土耳其成為了一個頗有地區影響力的國家。美國及其盟友也都樂於看到土耳其利用這種影響力作為地區平衡的力量。

俄羅斯怎麽看

毋庸置疑的是,這次原因不明的政變觸發了土耳其與西方之間的裂痕。

“軍人政變對土耳其來說司空見慣。一般都是出於兩種目的:一是清除政權中的極端宗教力量;另一是加強土耳其與美國關系的忠誠度。”俄羅斯東方國際關系和公共外交研究中心主任弗拉基米爾·阿瓦特科夫認為,這兩個因素都有可能成為軍人政變的理由。

在一些俄羅斯學者看來,正如埃爾多安所懷疑的,美國的確有動機成為政變的操縱者之一。

俄羅斯高等經濟學院政治科學部高級教授列昂尼德·伊薩耶夫表示:“埃爾多安集中了整個國家的權力,有許多人對他的政策不滿。同時,現在美國也對埃爾多安不滿意,也在想盡辦法觀察到底他的政權有多穩固,為此正在試圖與不同的政治實體接觸。因此,要麽是美國直接插手這場政變,要麽就是葛蘭。”

當然,俄羅斯專家們也不排除政變是埃爾多安自己策劃的一次鞏固國內地位的行動。“有沒有可能是土耳其總統自己想要鞏固自己的政權?要知道,現在的結果就是,埃爾多安通過已經發生的一切鞏固了自己的權力。因此,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阿瓦特科夫表示。

無論真實原因為何,土耳其和華盛頓的外交關系已經發生了變化。在俄羅斯專家們看來,不排除安卡拉會傾向於疏離美國,並積極開始與俄羅斯的關系正常化。而這顯然不是美國和歐洲樂於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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