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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了五年的移動支付“元年”終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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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三杯茶 於 2014-12-11 11:14 編輯

喊了五年的移動支付“元年”終成真?

作者:孫昌旭

引言:從2010年第一個移動支付“元年”開始,到現在第五個“元年”,移動支付一直是熱點,但是一直沒有真正的爆發,2015年會爆發嗎?手機廠商有哪些困惑?安卓產業鏈如何複制ApplePay產業鏈?聽一個最資深的前線專家來談談。。。。。


蘋果的ApplePay再一次掀起移動支付熱潮,大家都說2015將是移動支付的元年。但是回憶過去,我們從2010年第一個移動支付“元年”開始,到現在已是第五個“元年”。那麽,“真的元年”來了嗎?本刊特請到一位中國移動支付產業最早的倡導者與參與者——新成立的天喻果核公司總經理陳吉,他從2003年開始為銀行、金融機構提供互聯網金融的安全解決方案,一路走過來,作為天喻負責新興方向的技術中堅,陳吉參與了幾乎所有移動支付重要活動/平臺的研發與推廣,並參與起草了相關標準。我們聽他談談對於“真元年”的判斷。


為什麽成為移動支付的堅定擁躉者?

2003年開始,我開始為銀行、金融機構提供互聯網金融的安全解決方案,那時候,網上支付剛剛興起,網上銀行還不普及,手機還是功能機、黑白屏,沒有人提移動支付。


2005年基於WINCE的智能手機開始在IT界流行,我也是這個時候開始接觸智能手機,並且再也沒有使用過功能機。這個時期,我一直在考慮將PC上的網銀系統遷移到智能手機上的安全方案。2006年,天喻開始研究智能SD卡,我們在2007年就將智能SD卡應用於招商銀行的手機網銀了,那個時候,智能手機都還是稀罕物,更別談移動支付了。


2008年,我開始接觸移動支付的,那時候移動支付剛剛起步,移動運營商還在做2.4G的方案。整個移動支付產業鏈條中包括芯片商、卡商、移動運營商、金融支付應用提供方,其中金融支付應用提供方主要是銀行在參與。天喻作為智能卡業內有名的“學院派”,積極參與了由移動運營商主導的移動支付技術與應用推廣。後來因為2.4G方案在產業鏈整合的過程中出現了一些困難,也與國內金融支付領域現有的基礎設施不兼容,改造過程有太多成本需要消化,技術上面也還需要時間去完善,所以從2009年開始各種基於13.56M的移動支付技術方案開始出現,從SWP-SIM、SIMPASS、雙界面SIM卡、到SWP-SD、SIMall、SDMall等等,技術方案層出不窮,還包括一些對終端的改造方案,整個就是方案大戰。天喻在這個過程中,始終堅定自己作為技術提供者的角色,幾乎對每種技術都投入了大量的資源進行開發,保證每種方案都是第一時間推出,並參與項目測試。


作為天喻負責新興方向的技術中堅,我參與了幾乎所有移動支付方案的研發與推廣,從2010年開始,我的主要工作內容就是與各大運營商、銀行、銀聯、城市一卡通等交流移動支付的解決方案,從大量的溝通工作中,我了解到了移動支付對於這些應用方的重要性。也正在這幾年,移動終端智能化開始在中國全面普及,移動支付作為所有移動互聯網應用的基礎支撐的作用也逐漸顯現,雖然,移動支付還處於第一個“元年”,但是我已經認定移動支付是移動互聯網應用的剛需,這一年,我開始自詡為“移動支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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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了五年蘋果CEO 庫克說這個位置很孤獨

創業是件孤獨的事,但是經營一家像蘋果這樣的大公司是件更加孤獨的事。作為蘋果CEO的庫克深有體會。

“你需要很努力地工作,工作時間非常長,你還要為成千上萬名員工做出決策。”庫克在接受《華盛頓郵報》的長篇專訪時這樣表示,“你必須承認自己是有盲區的,你需要有人來指引你。包括鼓勵你的人和與你互補的人。”

不過好在他還有外援。庫克承認自己曾向美國前總統克林頓、高盛銀行CEO布蘭克費恩以及投資大亨巴菲特討教經驗。在庫克看來,這些人經歷過自己正在經歷的事情。包括在國會面前作證,公司如何分紅、分多少等等。

庫克表示:“當我需要考慮給股東多少現金回報才比較公平時,我會想到巴菲特,因為他是保持中立的,所以我打電話給他。”他說自己不僅要傾聽而且要主動征詢意見是不想被孤立,“如果你不去問別人,就好像一直呆在一個回音壁里面,只聽得到自己的聲音。”而在今年年初,巴菲特投資了蘋果10億美元。

2013年,美國參議院曾出具質疑報告,稱蘋果公司利用美國稅法中的漏洞,通過設在海外低稅率國家、地區的子公司,將利潤轉移到避稅天堂。在此之前,庫克是從來沒有在國會作過證詞的。之後他就開始尋找有類似經驗的人,於是他通過已經退休的蘋果前CFO 、現任高盛董事會總監之一的Peter Oppenheimer找到了高盛CEO布蘭克費恩。“我知道他會對我誠實。”庫克說,“我還找到前總統克林頓,他有著豐富的政治經驗。雖然我們不是在政治場合上見面的,是通過他的基金會見面的。”此外,喬布斯的太太Laurene也是庫克強大的後援。“Laurene對蘋果非常了解,也很了解我。”庫克說道。

而在上個月,庫克宣布在矽谷灣區發起籌資,公開力挺希拉里總統競選。據悉,這一籌款活動將於8月24日舉行,庫克作為普通公民舉辦此次活動。此次籌款活動列出了3個不同的捐款檔次,分別為5萬美元、1萬美元和2700美元。

盡管蘋果並沒有自主的政治活動委員會,而蘋果也沒有向兩黨候選人提供政治捐款,但是庫克仍然希望與兩黨領袖建立良好的關系。今年6月,庫克還為共和黨的“政治明星”Paul Ryan發起籌款。

對於庫克而言,能夠“頂住外界的壓力,讓別人去說”成為他堅持這份工作到現在的關鍵。“自從當了CEO以後,皮就變得越來越厚,這並不是一件壞事。”庫克開玩笑說道,“我變得鐵石心腸和毫無顧忌,我更喜歡現在的自己,把很多事情的界限劃分清楚,不是把所有事情都攬給自己。”

 

下附庫克接受訪談全文:

走馬上任第一天,你給員工發了一份備忘錄,說:“我要你們堅信,蘋果不會改變。”五年後,它不得不改變了。在你看來,蘋果的哪些品質是不可改變的?

實際上我當時指的是公司的DNA。北極星始終如一,對我們來說,那就是生產偉大的、一流的產品,以某種方式真正改變世界,豐富人們的生活。所以我們的存在意義從未改變。

而其他事情變了。但那是一條繩子,把每個人聯系在一起。

什麽變了?

最明顯的是公司有了更多員工,(收入規模是2010年的)四倍。我們擴大了iPhone的產品陣容。這是一個非常關鍵的決定,而且我認為是一項好決定。我們邁入了蘋果手表業務,使我們的經營保持良性健康。我們一直拉著那根繩子,看看它會把我們帶到什麽地方。大量核心技術工作已經完成。

企業文化進步了嗎?

我們加強了企業的社會責任。我們已經談到一些,讓我們正在做的事情更加透明化——但不涉及產品:我們一直試圖對產品保密,雖然越來越難以做到。

真正的考驗是:你是否創造了一個場,也能幫到其他人?舉一個環保工作的例子。蘋果公司的環保工作已經進行了數十年,但我們不談它,也不設定雄心勃勃的目標。在處理產品上我們采用相同的理念,等到完工後再揭開面紗。但我們退後一步,重新評估,說:“你知道,即使我們坐等你把它做出來,也幫不到任何人到達目的地。”

你說你不想成為傳統的CEO。這句話的涵義是什麽?

我認為傳統的首席執行官與客戶是脫離的。不少消費品公司的首席執行官——他們並沒有真正與消費者互動。

我也認為,傳統的首席執行官認為他或她的工作是關心盈利和虧損,是關心營收報表、收入和費用、資產負債表。那些是重要的,但我認為所有重要的東西不能僅限於此。要對公司的員工、社區和經營所在國、組裝產品的工人、開發商,乃至對整個公司的生態系統高度負責。所以我可能持有一種非傳統觀念,為此受到一些批評,我承認。如果你關心股東的長期回報,上述所有事項都是非常關鍵的。

出售的iPhone手機已達上百萬部。改變的一件事是,在2011,公司銷售額的44%來自iPhone,現在占比接近三分之二。當這麽多的業務系於iPhone一身,而且整個行業熱度正在降溫,蘋果如何向前邁進呢?

這其實是一種榮譽,而不是問題。思考一下:一定數量的人群對一種產品,一種消費電子產品,長期保持一對一的關註,你知道還有哪一種產品能做到這一點?我認為沒有。

什麽意思?

現在,全球個人電腦的銷售額每年在2.75億美元左右,這一數字一直在下降。智能手機的全球市場規模為14億。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相信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會擁有一部智能手機。這可能需要一段時間,而且他們不會全買iPhone。但從消費電子產品的角度來看,它是地球上最大的市場。

想想看:每家有一臺電視機。幸運的話,有些家庭擁有幾臺電視。但是,你看看世界上所有的電視,它不是一對一,未來也不會是一對一的。

你再看看今天智能手機的核心技術,看看那些將在未來的智能手機中占主導地位的技術,比如人工智能。人工智能將使這個產品對你更為重要。它甚至會成為比今天更出色的助手。因此,今天你沒有手機就離不開家,原因何在?——它真能幫你連通未來。

性能水平會飆升。並且在短期內無可取代,中期看來也是如此。

我意識到那些關註90天時鐘的人都在說,“哦,我的上帝,智能手機行業只增長了1%或下降了6%。”你知道,當下全球經濟不那麽好。但如果將眼光放遠,這是地球上最好的市場。

我看到(在印度存在)巨大商機。在這個國家,仍然有相當數量的人沒有智能手機。他們使用的是翻蓋手機或功能手機。大量人群從安卓系統轉向蘋果iOS系統,對我們來說,這是巨大商機,因為從單位角度而言,他們比我們擁有更多市場份額。我們的目標從來不是成為數量最多的,而是永遠以品質取勝。

蘋果現在坐擁2315億美元現金。那麽對於那些一直在追問,蘋果下一個改變世界的重大產品到底是什麽的人,你是不是要回答說,沒有什麽東西會像智能手機一樣?

在科技這個行業里,每周都有新的產品閃亮登場,人們趨之若鶩。比方說上網本。回頭看看,當時所有人都在說上網本是個不可思議的東西,所有人當時都問我們:“你們為什麽不造一臺?”PDA也是這樣。你還記得PDA後來怎麽樣了嗎?興起之後就衰落下去了。這就像是呼啦圈。這樣的情況在科技行業里到處可見。

我不是說我們不會再做別的產品了。我的意思是,這(智能手機)仍然是一類不可思議的產品,不僅僅值得在這個季度里投入,也不僅僅值得在今年,甚至未來幾年里投入。所以我不希望人們會想那些“噢,美好的日子已經離我們而去了”的事情。

有分析師這麽說過。

那煩不到我。因為說實話,他們在2001年就這麽說蘋果了。他們在2005年還是這麽說。他們在2007年又這麽說了一次:“iPhone太愚蠢了,誰做夢夢出來這種東西嗎?”之後他們就說我們會在2010年達到巔峰,再之後又說是2011年。我們獲得600億美元(營收)的時候,他們說你們到此為止了,不會再增長了。那麽好,去年我們(的營收)是2300億美元。不錯,我們今年是降下來了一些。你知道,不是每年都會往上走的。這些我以前都聽到過。但我不同意這種觀點,因為在很多方面上,它都是傳統的思維:你不可能變得更大,因為你本來就很大了。

你為什麽認為蘋果還是一個長期增長的公司?

在今天的產品中,我們有(iCLoud、App Store、Apple Pay這樣的)服務。這些服務過去12個月里的(銷售額)從大約40億美元增長到了230多億美元。我們已經說過,明年,它的規模會達到《財富》100強公司的水平。

別的還有什麽?iPad、iPad Pro。在過去這個季度里,我們發現,大約有一半購買iPad的人,是用它來工作的。我們在企業級市場有巨大的機會。去年,我們在全世界收獲了差不多250億美元。我們和關鍵合作夥伴之間的合作也比之前好很多,因為它們能很好地協同工作。這很重要,尤其是你正決定在公司里用我們的還是別家的產品的話。所以我們正在和思科合作,因為他們在網絡基礎設施方面的成就讓人難以置信。我們也正在和IBM合作,它們編寫除了相當數量的App。我們正在和SAP合作,因為他們有後端支援。他們擁有世界上四分之三的事務量,也就是說它們是在SAP的產品上運行的。

之後當然是市場。我們在中國的成績相當好。印度發展迅速,但我們的基礎更小一些。蜂窩網絡基礎設施是拖後印度的重要原因之一。他們的兩大運營商在建設4G網絡方面進行了大量的投資。你可以想象一下今天,沒有4G網絡是什麽樣子。在3G網絡上不能欣賞視頻。雖然隔一段時間也能做到,但沒法獲得流暢的體驗。這(4G)是遊戲規則的改變者。在印度,人們的家里沒有固網線路。所以他們是一個移動的社會。中國在這點上和他們很像。

所以看著這個問題,我會說:有市場嗎?有企業級市場——而且巨大。有新地區嗎?有一個印度,但還會有其他國家。有新產品嗎?我們故意不談論這個。但你可以想象一下,退一步講,蘋果最擅長的是什麽?蘋果是唯一一個能將硬件、軟件和服務整合,並讓消費者獲得“啊哈!”體驗的公司。你可以把蘋果擅長的事情適用到我們今天還沒進入到的市場里面。並不是說我們只能在智能手機、平板電腦、Mac或者手表領域做這件事。這種限制是不存在的。

在投資者沒有耐心這件事上,你有沒有產生過挫敗感?

不管視野長短,我們都歡迎所有投資者。但是我們的決策依據都是長期的,我們在嘗試明確這一點。你看一下我們過去五年的成績。我想,對於那些關註長期價值的投資者來說,我們的股東總回報率超過100%。這是一個相當不錯的數字。而且我覺得,在那段時間里買入我們股票的人,大部分都應該挺高興的。

你繼承了一家代表美國商業的公司。這是怎樣一種感受?

對我來說,史蒂夫(喬布斯)是不可替代的。任何人都不能取代。(聲音變得柔和起來)他是一個物種的起源。我從來都不認為那會是我要扮演的角色。我覺得,如果我嘗試去做(他做的事情),那就是一種背叛。我最初接受CEO的職位時,我還以為史蒂夫會在公司里呆很長時間。因為他是董事長,身體恢複後會工作得少一點。所以我就帶著這種想法接手了。之後沒過幾個星期……六個星期後吧,算了……

很快。

是很快。(他去世那天)就像是有史以來最糟糕的一天。我只是……我一直在說服自己。我知道今天聽起來可能有些奇怪,但我一直在說服自己,他會好起來的,因為他以前總是這樣。

你覺得你之前對領導蘋果的想法里,有哪些是錯誤的?

可以這麽說,沒什麽可以和坐在這個位置上相比。我了解到,顧客對公司有著深深的愛。我開始收到那些紛至沓來的客戶郵件。我不是說那些投訴郵件。這些電子郵件有正面的,有負面的,有帶著想法的。不是“嘿,我這東西壞了,我快抓狂了。”那種。這種東西基本上沒有。郵件里寫的東西要更深一層。有的里面寫自己在商店里得到了怎樣的處理,大受感動。還有很多人給我寫FaceTime,寫他們在父親、母親在去世之前,因為FaceTime,也能陪伴在他們身邊。

那在經營公司方面呢?

我覺得是監督程度比我想象的要高很多。媒體關註和監督——那時候社交網絡正在興起——此外還有很多的“愛”。可以這麽說,我覺得客戶的興趣點也轉變成了媒體的關註點。此外公司的知名度也很高。我們做一些事情但不被媒體報道,實際上非常少見。

你和艾倫·格林斯潘,或者珍妮特·耶倫,可能會有很多話要談。似乎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監督。你是怎樣習慣的?

習慣不了。你既受到表揚 ,也受到批評,而且這兩個極端的範圍很寬泛——非常寬泛。而且這些事情能在一天里面全發生了。你得一點一點適應起來——2011年8月過後,我的臉皮就厚多了。我不是說厚臉皮是壞事。我也不是說我冷酷無情,毫不在意。我覺得,我現在在事情的劃分上好一點了,不是把所有事情都當作個人事情來處理。

實話說,這確實讓我感到震驚。我以為知名度是伴隨著史蒂夫,而不是公司的。所以我以為公司更換CEO,比方說我,之後,這種情況就會瞬間改變。但實際上並不是這樣。

和其他同級別公司的CEO相比,你在社會問題方面更加直言不諱。你認為公司有責任公開民權或者氣候變化這類問題嗎?

我認為每個人在這個問題上都會作出自己的決定。或許那些保持沈默的人,也有令人信服的理由。不過我認為,對我們來說,對於一個致力於通過我們的產品助力人們的公司,對於一群人生目標是讓世界變得更加美好的人們來說,你關註這種事情,但你沒有確保你的碳足跡沒有汙染環境,這種作為我並不認同。不去傳播推進人權進步也是一樣。我認為,每一代人都有責任擴大人權的含義。

我確實認為,蘋果今天的CEO,應該參加到這類問題的國家層面的討論中去。

你和FBI鬥爭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你處在什麽樣的境地?

我們知道這將非常、非常的困難,當時我們的形勢很不利。但我們花了很多時間來問我們自己一個問題:“怎麽做是正確的?”做決定的人都是蘋果的老員工,比如克雷格·費德里希(蘋果高級副總裁)。就本質來說,這是一個很深奧的技術性問題。你必須明白,要做其他的事情。

等到晚上,我們就明白怎麽做是正確的。我們首先明確了一個問題:我們有能力開發一個工具解鎖iPhone嗎?過了幾天,我們確定我們可以。第二個問題是:就道德上來說,我們應該開發解鎖iPhone的工具嗎?你知道的,我們認為這取決於我們能否控制這個工具的使用。其他人,比如資深安全專家等人,也參與了這個討論。討論的結果很明顯:我們不能保證解鎖工具的使用能被控制。

如果這種工具萬一外流,我們感覺對公共安全的風險太大。

我們知道外界對於這件事的立足點不在於公共安全上。這是一場安全與隱私的爭論——獲勝的應該是安全。但我們對這件事經過了很深刻、很深刻的討論。很明顯的是,我們如果妥協了,可以說從根本上會對數億人的手機造成風險,即使他們的手機沒有相關內容,這種妥協是不必要的。我們認為這是一個明確的決定,雖然很艱難,但是明確。接下來我們就應該想怎麽跟公眾解釋這個決定,因為解釋這個決定不容易。你可以想象下:如果你只聽到“手機被鎖定”、“恐怖分子”、“死者”幾個關鍵詞,那你就會問:“為什麽不解鎖手機?”

FBI有沒有改變你對工作中權力的看法?

消費者應該知道的是,他們本不需要讓一個計算機博士保護他們。所以我認為他們應該讓我們做些真正有利於他們的事。基於這種責任,我們有必要站出來說出我們的觀點。FBI的要求令人非常不快,也不是我們期待或者需要的——我們甚至不認為這是正確的。誠實?當我聽到他們在這個問題上要求我們誠實的時候,我很震驚。我認為所有人在這件事情上迷失了,這令人失望。世界上有200多個國家,沒有人要求過我們這麽做。

你曾說過隱私是蘋果價值觀中的一部分。對於你個人來說意味著什麽?人們都知道你曾是一個非常註重隱私的人。你在支持共和黨的州長大,但你是一個同性戀者。你認為早年的生活對你領導蘋果以及你對隱私的個人觀點有什麽影響嗎?

毫無疑問,你的童年和家庭教養對整個人生都有持續的影響,因為你會從中學到一些事情,並從中影響你對事情的看法。

但在隱私方面,我的觀點和早年的教育是沒有關系的,這個問題上我有更多的想法。在我看來,隱私是公民的自由權利,是我們國父思考了很長時間的結論,是作為一個美國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果你願意的話,隱私權在某種程度上和言論自由、出版自由處在平等地位上。另一個問題是,這些數據在不同的地方應怎麽被處理,我非常擔憂人們沒有真正深刻理解數據的處理方式。這兩個觀點影響了我的隱私觀,跟我在南方長大沒有關系。

回到2009年,你說過“我們認為,我們要對上千個項目說‘不’”。但從你這五年的工作來看,只命名一個產品或者一個計劃的目標被你撇在一邊了。

(大笑)我不知道我原來真的這樣想過沒有,這會給競爭對手一些提示。但是我們能保證的是我們確實有項目,不止一個。對於蘋果來說,最好的事情就是在做事上有很多設想。我們可以只做幾個項目,但是你只能把這點項目做深做好,所以你必須對上千個項目說不,然後對設想進行辯論,優選劣汰。所以我們最後就有不止一個項目。

所有人都想知道蘋果下一步會有什麽驚喜?除了汽車、電視,你還談過人工智能(AI)和增強現實(AR)。你如何讓這些好的想法在蘋果這麽大一個公司脫穎而出?

偉大的人會出現絕妙的想法。相比一個龐大的團隊,我們更信任小團隊。我們的產品團隊是平行的,硬件工程師和軟件服務人員可以在一起工作。

我們不設分支部門。我們不向商學院或者其它大公司學習,他們會將公司拆成不同分支,再給每個分支派一個領導,而且每個分支都有自己的營銷、交流和運營方式。

我們總是問我們自己這些問題。但我們始終會回歸到消費者對我們的期待:用戶體驗無縫銜接。他們想在iPhone上做任何之前做過的工作,還想遷移到Mac電腦上,希望能夠完全無縫銜接。保證無縫銜接的唯一辦法就是一次把事情做好。

這意味著公司高層應該非常協調地合作。想一想,如果你是一個CEO,你領導的公司有很多分支——我說的誇張點——你就很像是個控股公司的CEO。這是大多數公司的經營模式,但不是消費者對我們的期待。你不能讓團隊之間關系松散,你不能有不能與人共事的員工。我們的員工必須尊重其他員工,並且能組合成團隊來工作。

回顧過去,你有沒有能讓你吸取教訓的錯誤?

地圖業務問題是我犯過的錯誤。現在我們有了讓我們驕傲的地圖產品。(但是)我們承認,這不是我們最好的經歷,我們也沒有勇氣去選擇另一種方式做地圖產品。承認錯誤很重要,因為這是一個公司吸取教訓的唯一方式。典型的大公司病之一就是不承認犯過的錯誤,並且會讓錯誤更加嚴重。他們自視甚高,不會說自己有什麽地方做錯了。我認為如果你越快承認錯誤,改正的也就更好。如果你誠實,你就能從人們的懷疑中受益;但你學鴕鳥把頭埋到沙子里,你就會犯同一個錯誤,我認為這樣你會失去你的員工和用戶。

還有別的嗎?

我一開始在零售上面用過錯誤的人(指原Dixons CEO約翰·布勞伊特)。很明顯,事情搞得亂七八糟。我不是說他壞話,如果用合適的形容,我想說他不適合蘋果公司文化。我們所有人都跟他談過,最後用人的決定是我做的,但這是個錯誤。我們很快承認這一點,作出補救。很多公司遇到這種情況會說:“噢,他在這個位子上面沒多長時間。”但是當你想到零售業務上面的5萬員工時,你會發現有很多人受到不良影響。這是個錯誤,我可能對這個問題有很長的名單。

在某種程度上,我做的是個孤獨的工作。有人說過,CEO是個孤獨的工作,在很多方面這話是對的。我不是想找人同情我。你必須承認你在認識問題上有盲點,我們所有人都有。盲點會變化,你想做的不僅是讓周圍有一群真正明智的人士,還有能夠推動你做到最好的人。除此之外,還要有能夠放大你優點的人,以及能夠指出你不足之處的人。

你目前在看什麽書?

我在看兩本書:一本是波比·肯尼迪的傳記,另外一本時間比較久了,是甘地的自傳。我之所以看後一本書,是因為我最近去印度時參觀了甘地博物館。我喜歡非虛構類圖書,尤其是人物傳記,可以借此了解他們的生活和奮鬥方式,以及他們的動機和人生哲學。

當喬布斯把大權交給你時,他說蘋果從來沒有制定有序的CEO交接計劃,但他希望能夠實現這一點。你們現在采取了哪些方式確保下一次交接有序進行?

我在每次董事會議上都會跟董事會談到交接問題,因為我有可能因為管理不善或其它問題離職。我在這方面很守規矩。我的職責是確保董事會從內部挑選出優秀的候選人。我很重視這項職責,環顧四周的優秀同事,我發現蘋果的確有一批一流的人才。

你帶領蘋果展開了更多收購,包括花費30億美元收購Beats,這是蘋果歷史上最大的收購案。由目前的規模來看,蘋果是否需要通過這種規模的大型並購來實現增長?

我們需要他們嗎?不。但我們始終在尋找擁有優秀人才和優秀知識產權的公司,當我們找到時就會收購他們。我們過去4年平均一年收購15到20家公司。

你認為今後還會有更多規模類似的收購嗎?

如果你是問我我們是否會再次收購Beats這種規模的公司,我覺得我們會。

規模更大的呢?你肯定也會吧!

無論從管理角度來看,還是從財務角度來看,我們顯然都具備這種能力。但只有當這樣的公司符合蘋果的戰略時,我們才會收購。我們不會為了擴大營收而展開收購。所以我們最看重的是人才和知識產權。我們也在針對這些問題進行優化。收購Beats後,我們也擴大了營收,但這並非不是我們的初衷。我們的目的是簡化流程——我們已經制定了這樣的決策,我們也在努力尋找能夠幫助我們做這件事情的人。

這幫助我們更早地推出了蘋果音樂,也為我們的團隊帶來了一些優秀的人才。

你認為內容今後將如何成為服務業務的一部分呢?

我們正在為Beats開發廣播節目,我們還制作了一些原創視頻內容。首先是泰勒·斯威夫特(Talor Swift)的演唱會視頻,我們擁有《應用星球》(Planet of the Apps)這樣的炫酷節目。我們有一些專註於蘋果音樂的內容,假以時日可能還會拓寬範圍。我們的確認為應用是電視的未來。如果可以通過一種方法讓我們成為一種催化劑,從而更快、更好地提供內容,那就將在內容方面對我們有利。

大中華區的營收在最近一個季度下滑33%,華為等低價競爭對手正在開發高端手機。咱們來談談中國吧,你們怎麽看待在中國面臨的競爭和監管威脅?

我們都是基於長期眼光來制定投資決策的,為了遵守規定,我們每過90天都要公布一次財報,但這並不是我們經營公司的方式。所以從長期來看,我認為中國是一個無與倫比的市場——這不僅是從需求角度和營收潛力來看,那里還擁有豐富的人才儲備。我們在中國擁有150萬開發者,我們在那里擁有不可思議的觸角。中國經濟的增速有所放緩,我們一年前增長112%,所以我認為我們必須要提供支援,並正確地看待此事。如果從兩年的長度來看,我們上一季度實現了超過50%的增長。

你們在國會山的第一次聽證會重點是蘋果的公司稅問題。蘋果正在等待歐盟的判決,這將決定你們是否應該在歐盟補繳數十億美元的稅金。而公司稅改革業績已經成為美國總統大選的重要議題。從特朗普和希拉里競選策略來看,你是否認為美國的公司稅改革有望在短期內實現?

無論哪個政黨入主白宮,我都認為改革公司稅最符合美國的利益。按照目前的規定,像我們這樣的跨國公司可以將海外獲得的利潤留在海外,如果將這些利潤匯回美國,就要因此繳稅。

我始終認為,每賺1美元都應該立刻繳稅,不能延期。但如果這樣做,就應該實現自由的資本流動。這樣一套系統原本是希望為美國吸引更多投資。我們是全世界唯一一個擁有這樣一套系統的大國。這不利於美國,不利於經濟,也不利於就業,更不利於投資。

順便說一下,我認為兩黨已經達成廣泛共識。不同的人對於如何解決這個問題持有不同的觀點,但我認為大家都同意現有的系統不起作用。所以我相信公司稅將會在2017年出現某種形式的改革。美國需要投資更多基礎設施——所以好處在於,他們可以通過公司稅改革獲得收益,以便投資建設基礎設施、道路、橋梁和機場。

經濟學家約瑟夫·斯蒂格利茨(Joseph Stiglitz’s)接受彭博社采訪時表示,蘋果在愛爾蘭的報稅方式是一種“欺詐”。你對此怎麽看?

我沒聽過這番言論,但如果有人這麽說,那完全是不知所雲。我來解釋一下我們的國際稅收體系,他所說的愛爾蘭的那筆錢很可能指的是應該向美國政府繳稅的那筆錢。按照目前的稅法,我們既可以把那筆錢放在愛爾蘭,也可以匯回美國。如果匯回美國,我們就要支付35%的聯邦稅,還有,按照我們所在的州的加權平均數支付稅金,稅率約為5%,所以總賦稅比例約為40%。所以我們說,在稅率降到合理水平之前,我們不會把這筆錢匯回美國。關於這種行為究竟合法還是違法,並不存在爭議,答案是:完全合法。這符合目前的稅法規定。這跟愛不愛國沒有關系:並不是說你繳的稅越多就越愛國。

我們認為多繳點稅沒關系,因為我們的這筆錢目前還沒有繳納任何稅金。但與其他很多公司一樣,我們都在等待把錢匯回來。

與此同時,必須要關註我們支付的稅金。我們在美國的有效稅率超過30%。我們是美國最大的納稅人,我們不是偷稅漏稅者。我們繳了自己該繳的稅。我們並沒有存在其他人說的那些重大偷漏稅問題。我們唯一獲得的大額稅收抵免來自研發,所有美國公司都有這種待遇。我還希望更強調一點,我們之所以有很多資金留在海外,是因為我們有三分之二的業務在海外開展。所以,我們從國際市場獲得利潤,我們並不是在尋找避稅天堂,或者通過某種手段把錢放在某個地方。我們在世界各地出售很多商品,我們希望將利潤帶回來,我們在這個問題上一直都很坦誠。

你願意堅持多久把海外收入放在國外呢?

老實說,我相信立法機關和政府會同意,稅費改革對國家和經濟都有好處。所以我不認為我需要做那種決定。我樂觀估計這會在明年發生。

你認為歐盟在找茬嗎?

你知道,他們還未做出決定。我也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麽樣的裁決。我希望我們能獲得一個公正的聽證會。如果沒有,我們將會申訴。

在歐盟收到指控,愛爾蘭的處罰給了我們一個很特殊的經驗。這些措施適用於所有公司,並不僅僅是針對蘋果,這就是他們的法律。

而這一現象的根本在於,人們並不是在爭論蘋果是否應該繳納更多的稅,他們正在爭論的是稅收應該支付給誰。因此在分配利潤的國家之間發生了一場激烈的爭論。稅收法律的工作是在你創造價值的地方征稅。因為我們開發的產品主要在美國,所以稅收會累積到美國。

讓我們來聊一聊蘋果的未來。你在財報電話會議中提到了人工智能吸引了很多的關註。蘋果可以在人工智能方面趕超其他公司,比如Facebook、谷歌和亞馬遜嗎?

對你的問題,我不以為然。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落後於其他對手。

我們來看看這個。2011年我們就推出了Siri,Siri也時時陪伴著你們。我認為大多數人都希望有個實時的語音助手,無論他們在公司、在家、在上班路上或是在足球場上。你不需要考慮你的事件清單,只要說出來。而且,Siri的廣度也令人難以置信。Siri可以弄懂越來越多的的事情,而不必用戶記住某種方式和它說事。 Siri的未來還會成長。我們在人工智能上專註做的事就是幫助客戶。我們在六月向第三方開放了Siri,因此第三方開發人員現在可以使用Siri了。一個簡單的例子就是,你在美國無論使用什麽樣的打車軟件,Uber或Lyft,你只要說一聲就能打車了。所以,在今年秋天,第三方開發者將會編寫很多應用程序提供給用戶。這就是我們如何擴大Siri的應用範圍的。

Siri還有其他方面的用途,比如,如果你在郵件中打字,Siri能預測下一個單詞或下一個將要使用短語。關於這一點,Siri已經變得智能了許多。我已經使用了一段時間,但如果你還沒有使用,那麽你應該嘗試一下。在照片中識別人臉,並把這些照片放入相冊。我們稱這項功能叫做“記憶”。這真是難以置信,它真的能用與家人親友的照片扣動你的心弦。還有一個簡單的事情,就像你開車去機場?我不會這麽做,但是如果這麽做,那麽我總是忘了我把我的車停在哪兒。我只好拍出墻上的標記。

但是你甚至不必這樣做了,因為Siri的會知道你把車停在哪里。所以像這樣的事情真的讓人們和以往不同 。我們做了這一切,同時保護了你的隱私。不同於上傳所有的信息到雲,我們對的設備本身做了很多事情。所以你可以控制你自己的數據。

當你們推行人工智能的時候,會侵犯用戶隱私嗎?

不,我認為有才華的人能夠拿出使用人工智能卻不侵犯隱私的奇妙方法。有一個叫做差分隱私的新技術基於大數據來預測用戶行為和請求,而不要去精確的個人。而追蹤精確個人會侵犯用戶隱私。

現在我們正在關註一些事情:比如你買一些歌曲,我們會做出一個合理的預期,我們知道你買什麽歌,因為是你從我們這里購買的。而我們使用機器學習這些信息,來推薦你可能會喜歡的其他歌曲。

那麽關於增強現實和虛擬現實呢?

我認為AR(增強現實)是一個非常有趣的核心技術。所以,是的,我們正在幕後做很多事情。 (笑)

你剛才提到保守秘密有多困難。目前已經有許多關於蘋果汽車項目的報道——誰被雇用或調任到其他崗位帶領工作。這件事得到足夠的重視,似乎像一個公開的秘密。為什麽不說些什麽呢?因為我不能回答尚未公布的事情。 (笑)

但有人一直在關註它。可以分享一些細節嗎?

我們一直認為,人們喜歡驚喜。在我們的生活中,驚喜越多越好。

有時候,似乎矽谷的公司都融合在一起——每個人都匯聚成一個大種族。自駕汽車,人工智能,據說谷歌正在研發一款智能手機。在科技行業中,公司試圖將“所有東西賣給所有人”,蘋果公司如何秉持簡單、極致專註、推進向前的一貫理念?

它的重要性不亞於從前。如今我們是比十年前甚至五年前大一點,但就規模而言,我們仍然對產品線極其關註。實際上,你把我們生產的每一款產品放到桌面上,就能看出我們有多麽專註。我認為這是一件好東西。不管你是誰,都可以高品質、深層次地做很多事,無論是在個人層面,還是在公司層面。在這一點上,我們不準備改變。那是我們的商業模式和思維方式的核心所在。

蘋果確實已經增加了研發支出。一位分析師指出,現在你們的研發開支比14家大型汽車制造商的費用總和還要高。最讓你興奮的技術是什麽?

對此我不想作答,因為劇透太多,涉及到我們正在做的事。不過,增加研發投入是因為我們大力投資於未來——目前還不明朗的產品線和東西,也包括服務。在適當的時候,其中一些將公布於眾。但總會一些尚未面世的東西被其他設想所取代。

任期結束之前有些什麽想法?堅持到最後一刻?

我已經得到了世界上最好的工作。我每天、每周、每月、每年都在思考——把它們放進三只水桶:人、戰略和執行。在時間分配上,我以天為單位進行梳理。我一直認為最重要的是人。如果你沒有把這一項搞對,在其他兩項上,無論花多大精力都無濟於事——都是不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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