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譚昊
人求勝欲最強的時候,恰是最不冷靜的時候;對別人進攻最強的時候,正是防守最弱的時候。所以,李昌鎬用51%的力量進攻,另外49%的力量防守。這使他的棋極其穩健、冷靜,極少出錯,常使對手感到無隙可乘。
喜歡圍棋的人一定都知道李昌鎬,好比如今用高德導航的人一定曉得林志玲。
事實上,我在之前讀過他的自傳《不得貪勝》,發現棋道與投資之道在本源上有很多異曲同工之妙。
我甚至請朋友專門把這四個字寫下來,掛到了書房的牆上,日夜觀之。
而前兩天,我讀到一篇文章,叫做《李昌鎬:人生的51%》,忍不住擊節叫好。
李昌鎬16歲就奪得了世界冠軍,並開創了一個時代,卻很少妙手,成了—個謎。一次,記者問他這個問題,內向的他木訥良久,憋出一句:「我從不追求妙手。」
「為什麼呢?妙手是最高效率的棋啊!」
「……每手棋,我只求51%的效率。」
(這裡小小科普一下,妙手,是圍棋術語,指最精妙的下法,一著妙手可解開困境,可扭轉敗局,可一舉制勝,堪稱妙到毫巔的智慧。)
李昌鎬又說:「我從不想一舉擊潰對手。」記者再追問,他不開口了。
這個說法也從側面得到了驗證——李昌鎬的老對手,中國圍棋代表人物之一馬曉春九段曾說,如果一手棋的效率滿分是10分的話,那麼李昌鎬的棋,每一手最多只能打6分到7分。
於是,思考題來了——每手棋只追求51%的效率,為何能做到世界第一?
追求51%的效率,就是用51%的力量進攻。用100%的力量進攻,不是更強嗎?
表面上看似乎如此,不過換一個角度想,人求勝欲最強的時候,恰是最不冷靜的時候;對別人進攻最強的時候,正是防守最弱的時候。所以,李昌鎬用51%的力量進攻,另外49%的力量防守。這使他的棋極其穩健、冷靜,極少出錯,常使對手感到無隙可乘。年輕的他因此得了許多與年齡不相稱的綽號:少年姜太公、鱷魚、石佛……
妙手極美,從另一個角度看,卻是陷阱。誰能讓自己的思維一直保持在100%的高效上呢?因追求妙手,用上全部精力,思維也像透支一樣,妙手之後,不假深思的棋也來了。如果對手沒有被擊潰,你的破綻就完全呈給了對方。全力之後,必有懈怠;極亮之後,必有大暗;邁最大步子往前衝,也最容易一腳踩空。這不是每個棋手都看得到的,李昌鎬看到了。
在他眼中,極品的妙手,就是看破妙手的誘惑後,落下的平凡一子。
此理通,百理通。
如果放到投資領域來,真正的妙手,就是看破暴利誘惑之後,所做的回歸常識,穩紮穩打的決策。
這讓我想起巴菲特所反覆強調的安全邊際。在巴老看來,找到足夠的安全邊際,比找到某一隻牛股要重要的得多。成功地抓住一隻牛股無法成就你的整個投資生涯,而堅守安全邊際則可以。
這讓我想起孫子所說的「善戰者,立於不敗之地,而不失敵之敗也。」先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是戰爭的第一要訣。
重陽投資的董事長裘國根先生曾經在一次演講中提到他心裡的投資「第一要義」——投資成功的第一要義是避免大虧。高爾夫比賽中的最後贏家不一定是頻現小鳥、老鷹,但切記打爆。投資人也是如此,切記打爆,大虧。
裘國根強調說——平庸和精彩交替的結果是驚人的復合收益率。這還讓我想起從容投資的董事長呂俊曾說,投資是反人性的遊戲。這也正是李昌鎬所說「不得貪勝」的真意。
勝利是好東西,但對勝利的貪慾卻會讓你遠離最終的勝利。
記住51%。
“家家流水,戶戶垂楊”的盛景,即將在成都重現。
12月5日,成都市建委正式公布了 “宜居水岸”工程市級示範項目——西郊河綜合改造示範工程的總體方案。根據方案,這條串聯了杜甫草堂、浣花溪、文化公園、寬窄巷子等成都著名景點的河道,將通過系統性改造凸顯出成都古城格局和歷史文化,打造成集生態休閑、景觀展示、市民遊憩於一體的古城水文化體驗長廊。
不久之前,全國百余名古都學專家在成都達成共識:將成都與北京、西安、南京、洛陽等一起,列為中國十大古都;而正在規劃打造的“成都中心”,除局部恢複隋唐摩訶池盛景外,或將在區域內適中位置複建明遠樓,重塑成都另一段塵封的歷史記憶。
保護這座城市強大的生命力和深厚的文化底蘊,成都以實際行動昭示理念:在新一輪城市改造中,不大拆大建,不貪大求怪,推動城市改造有機更新,彰顯城市文化底蘊,傳承歷史記憶。
時代之巔與返璞歸真
為了給成都城市音樂廳確定一個完美的方案,成都市相關部門幾乎走遍了全球所有頂級音樂廳。“完美”的內涵耐人尋味——城市音樂廳“既要處於時代之巔,又要返璞歸真”。
10月開工的成都城市音樂廳,由歌劇院、音樂廳、戲曲廳及小型室內樂演奏廳組成。造型設計上,除以大面積的花崗石外墻與玻璃幕墻形成虛實對比、搭配經典的柱廊空間之外,還專門在主體建築的上層空間,融入了竹編和川西民居出檐的造型,凸顯“成都元素”。
成都與音樂,自古就有不解之緣。成都博物館展出的永陵出土的二十四樂伎石刻,展示了五代時成都地區歌樂宴飲之風,“村落閭巷之間,弦管歌聲,合筵社會,晝夜相接”,後人稱成都為“音樂名都會”。
而城市音樂廳所在的川音片區,歷來就是成都最具“文藝氣質”的區域之一。以成都城市音樂廳為“心”,在周邊1.2平方公里土地上,成都將同步建設音樂產業集聚片區、音樂特色街等,總體形成一座“音樂坊”。
在成都,“歷史文化是一座城市永遠搬不走的‘不動產’”,已經成為決策層的共識,並融入到城市規劃、建設等各個層面。
“成都中心”,就是這一思路的又一體現。根據規劃,未來成都將在最核心的天府廣場後子門片區打造一個上千畝集文化中心、城市遺址、中央公園和產業高地為一體的國際一流新地標。“歷史上,這片區域就是成都的核心,不僅是城市的地理中心也是政治、文化和教育中心。”成都市規劃局相關負責人表示,秉著“複興歷史文化、重構城市中心”的思路,在“成都中心”的打造中,將會把成都歷史上的各種文化因素系統展現。
從建築到道路,再到河流、植物,歷史的年輪,將深深刻在城市的每個角落。全長23.2公里的城市中軸線,在原有的銀杏、法國梧桐之外,海棠將成為這條路上的“新主角”。在人民北路植入八棱海棠、在人民中路植入貼梗海棠、垂絲海棠,在人民南路植入西府海棠……“其淵源,在於‘成都海棠十萬株,繁華盛麗天下無’的詩句。”成都市林園局相關負責人說。
城市更新與精細打磨
當一輪又一輪的城市建設在挖掘機、塔吊的轟鳴聲中滾滾前進時,面對過去和未來,我們不得不回答一個問題:城市建設到底應該遵循什麽樣的規律?
對於這個疑問,美國社會哲學家路易斯·芒福德給出的答案是:城市建設必須與地區歷史文化協調一致,城市化不能遠離歷史傳統。偏離它,就會直接導致大都市規模失控、結構失衡與功能失調。
按照芒福德的城市理論,人類理想的城市不是當今的紐約、東京、倫敦或巴黎,而是挪威、冰島等小國家的城市。
事實上,近年來在城市化進程中,隨著各種城市功能在中心區的集聚進一步加速,不僅造成“大城市病”難以治理,城市以往的整體之美也變成了當下的殘缺之憾。比如,在歷史文化城區內不斷修寬大的馬路,建高大的建築,致使街巷肌理受到嚴重破壞,造成“規劃性破壞”;而隨著在歷史文化城區實施大規模的“危舊房改造”,街道、小巷大量消亡,又造成了“建設性破壞”。
這一點,成都早已意識到。以有機方式來推動城市更新,成都意在更大層面有所作為。
攤開兩份地圖,不禁發現成都這座城市的兩種模樣:10年前,以天府廣場為中心,城市一圈圈向外拓展,狀似一張“大餅”;今天,城市向南,天府新區核心區幢幢高樓拔地而起,與中心城區交相輝映,形成一個“啞鈴”。不僅如此,成都以“產城一體”理念,在周邊又全面推進了7個衛星城市的規劃建設。作為一種積極的城市規劃理念,大成都的整體城市格局,開始逐漸向“雙核共興、一城多市”的網絡城市群發展。
然而骨架立起,城市內部尚需精細打磨。
今年初,成都將全市九大片區劃定為小街區規制示範區。其中,與寬窄巷子一街之隔的少城片區頗具特色:街巷縱橫,屋宇錯落。成都市規劃局相關負責人表示,這里的街道格局自清代延續至今,一直沒有大的變動,這是一種獨特的城市年輪,改造會盡量保留這一原有形態,只是根據城市需要進一步優化路網,增加更多公共服務配套等。
摒棄“大馬路、大住宅區”等不合理的現狀,在保護和修補城市歷史遺跡、修繕傳統水系格局等同時,通過維護宜人的街道空間歷史文脈、構建科學合理的城市格局……帶著“城市年輪”的印記,成都正在有機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