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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水道工程」奏功 從倒閉邊緣到英特爾加碼投資 廖筠松讓勝捷起死回生的祕密武器

2014-02-10  TCW
 
 

 

三年前,勝捷光電是一家虧損連連的公司,但廖筠松接手後,不僅創造連續十五個月穩定獲利,還獲得英特爾入股投資,靠的是廖筠松的一套「下水道工程」。

撰文‧顏雅娟

他是勝捷光電董事長兼執行長廖筠松,寧願捨棄年薪八百萬元高薪,在四十五歲「高齡」選擇熱血創業,卻賠光了畢生積蓄。當他以為人生走到絕境,卻有人找他當公司的董事長,上任才發現根本是個瀕臨倒閉的爛攤子。

就像上帝給他的考驗,「天上掉下來的禮物」經過二十個月的大改造,廖筠松把爛攤子變當紅炸子雞,還獲英特爾旗下創投青睞。

熱血創業

六年內燒光畢生積蓄

走進位在竹科的勝捷光電,腳步還未踏進董事長辦公室,就先與廖筠松不期而遇。穿著簡單西裝、戴著細框眼鏡、說起話來恭謙有禮的廖筠松,完全沒有董事長架子,勝捷光電員工笑說,「在公司裡頭,他是實施『走動式管理』的最佳代表。」或許是剛獲得英特爾投資,讓廖筠松說起話來顯得意氣風發。但很少人知道,在進入勝捷光電之前,廖筠松在惠普、英特爾、思科、諾基亞通信待過,最高職位還增擔任事業群總經理,見證了一流外商公司的光鮮亮麗。

但就在廖筠松人生走到四十五歲時,他決定來個大轉彎,給自己一個前所未有的巨大挑戰——創業。

二○○四年,廖筠松獨資創辦「黃金一哩管理智庫」公司,提供企業網路行銷、人才培育、生產力提升專案。中年創業不為別的,只因過去長期在外商打拚的他,在龐大組織下就像顆小螺絲釘,不甘空有滿腹市場行銷、企業管理的熱血,所以他決定創業。

「創業是有趣、而且熱血的事情,但後來就變得不太好玩了。」廖筠松不諱言,沒有經驗加上太過理想化,創業六年的成績單,年年都是虧損紅字,「創業就像打仗,到了戰場才發現屍橫遍野,當初揭竿而起的那種浪漫情懷,完全不見。」現實是殘酷的,前前後後廖筠松燒了至少兩千萬元,不僅掏光自己畢生積蓄,還包括老婆贊助的數百萬元。一時之間負債纍纍,房子被抵押,還成了銀行拒絕往來戶,讓他不得不收掉公司。

就在人生最低潮之際,命運之手將廖筠松帶到天瀚科技董事長陳振田的面前。當時,專做高倍數光學手持攝影機、微型投影機的天瀚科技,一直想將產品銷售範圍推到不同國外市場。「原本只是想替天瀚做行銷顧問,去了卻被陳董說服,他說,與其在外圍給建議,不如直接拉進來做。」沒有花太多時間考慮,廖筠松便點頭答應為陳振田賣命。一○年十一月,廖筠松正式加入天瀚科技,擔任的是他最熟悉的全球業務行銷副總。

不到半年時間,頗得陳振田信任的廖筠松轉任董事長特助,從投資關係、產業關係,到切割代工廠勝捷光電。一一年四月,陳振田給了廖筠松一個新的任務,經營勝捷光電。

接手經營

天外飛來的禮物變爛攤子

對於曾有過創業失敗經驗的廖筠松來說,重新成為一家公司的董座,就像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他以為自己又有了施展理想的機會,卻在接手後才發現,這根本是上帝與他開了個大玩笑。

「其實我是接手後才知道,勝捷光電狀況這麼大;現金嚴重不足,包袱很多,還欠供應商一堆應付帳款。」廖筠松搖了搖頭,那幾乎是將他又重新推進了火坑,「光是應付帳款就高達五億元,每次打銷庫存損失,都是上億元。」過去,天瀚科技與勝捷光電像是連體嬰,直到○九年六月,天瀚科技進行品牌、代工分家的組織調整,分割之後的天瀚,是一家國際品牌公司,勝捷光電卻是承接台灣研發、大陸製造的代工廠。

「那時候的勝捷光電,可以說毫無業務開發的能力,全是為了天瀚而存在。」勝捷光電營運長曾繁星說。

廖筠鬆開始思索,要怎麼把勝捷光電從倒閉邊緣「救」起來。若要讓勝捷光電吃特效藥,他大可砍價搶訂單,衝高營業額,但廖筠松不這麼做,而是默默開啟了一套整頓勝捷光電的「下水道工程」,從根本調整公司的體質。

第一件事就是組織調整,他在董事長底下架出「研發中心」、「行銷中心」,以及負責品保、採購、生產的「運籌中心」三根大柱,一改過去勝捷光電只重技術、忽略市場開發的體質。廖筠松心裡清楚,勝捷光電唯一的競爭優勢就是「工廠」,如何把負債變資產,得從根本調起。

當時,勝捷光電擁有一大群光學、多媒體以及軟體技術的專業團隊,後端又有專屬工廠,可以保證產品從前端研發設計到後端的出貨速度。當時,勝捷光電手握的關鍵武器就是超高畫質、廣角,甚至具備夜視功能的攝錄影機。

公司轉機少不了天時、地利、人和,當初從天瀚分割出來時,勝捷光電恰巧被分到一個不太起眼的日本客戶,是做簡單的定焦攝影機,裝在車內錄影存證,也就是今日我們熟悉的行車記錄器。

這個看似技術含量低的產品,卻因日本客戶順利切入豐田車廠,同時拿到東京警政廳專案,勝捷光電的產品就此一戰成名。「這是勝捷光電第一個自主接單、出貨,還賺到錢的客人,彌足珍貴啊!」廖筠松興奮得像如獲珍寶似的。

車用攝影機穩定出貨,一一年第四季,勝捷光電有了分割以來的第一單季獲利,產品退貨率也從五%降到○.五%,這樣的成績,讓勝捷光電上下都感覺到公司不一樣了。「就像家裡打掃乾淨,整個人都活絡起來,公司從那時候就開始崛起。」勝捷光電產品研發業務經理羅政凱說。

車載、穿戴裝置夯

英特爾投資 成當紅炸子雞但開心不了多久,三個月後,因為競爭對手砍價,幾乎搶光了所有行車記錄器的單子,勝捷光電單季出貨量從原本的十萬台降到不到一萬台。即使如此,廖筠松始終不願殺價搶市,反而更堅定要用「品質」來打仗。

於是,勝捷光電開始推出更多新功能,從具備無線通訊功能、提醒車道偏移、警示與前車距離太近,廖筠松給了行車記錄器更多附加功能,也讓訂單慢慢回流。

為了拉開競爭距離,廖筠松也開始思考除行車記錄器之外的產品,像是運動型攝影機、室內監視攝影機、穿戴式攝影機等創新產品。

從一二年六月開始,勝捷光電連續創造十五個月獲利的成績,讓英特爾注意到了,決定入股投資,合作發展車載資訊娛樂系統的影像擷取,及主動安全辨識功能。

其實英特爾創投在年度大會上就揭櫫了車載與穿戴式產品的大趨勢,英特爾資本(Intel Capital)董事長索達尼(Arvind Sodhani)大秀英特爾在穿戴式產品的佈局;從智慧手錶能記錄消費者的心跳、體溫等醫療數據,到智能眼鏡,都可以看見英特爾在穿戴式產品的企圖。會看上同樣具有穿戴式概念的勝捷光電,好像也就不那麼令人意外。

走過人生的大起大落,回頭來看,中年創業的慘痛經驗,似乎是為了東山再起而做足準備,廖筠松每週行程滿檔,改變、調整的腳步沒有停,因為在勝捷光電,他找到了再次熱血沸騰的原因。

廖筠松

出生:1959年

現職:勝捷光電董事長暨執行長經歷:天瀚科技董事長特助、天瀚科技全球業務行銷副總、超霸電池(GP)業務總監、諾基亞通信行銷發展總經理、思科經銷業務協理、英特爾業務經理、惠普公司業務專員學歷:台灣科技大學管理研究所

家庭:已婚

勝捷光電

成立:2008年11月

負責人:廖筠松

實收資本額:2.2億新台幣主要業務:行車記錄器研發與生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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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強都來考察的這個下水道 到底有何神奇之處?

8月23日,據人民網消息,李克強總理22日考察贛州福壽溝地下排水系統。這一始建於北宋的工程沿用至今。總理稱贊道,福壽溝防洪排澇,造福百姓、延壽千秋,這說明中國城市地下設施營造經驗值得贊嘆。今天我們建設地下綜合管廊,也要打造經得起歷史檢驗的城市良心工程。

李克強考察福壽溝地下排水系統(本文圖片來源:新華社)

近年來每到雨季,就有些城市內澇情況嚴重。此時,江西贛州建於北宋時期的福壽溝總會被不斷提及,“可以不讓城市內澇的千年工程”,“抗洪神器”等名號紛至沓來。這個修建於千年前的排水系統在歷史上確實發揮了巨大作用,江西近現代的防汛防澇建設也從中獲得了很多啟發。

這是位於贛州古城門湧金門連接貢江的一處福壽溝出水口,雖然已經過改造,但出水口構造仍和古時一樣,能在內城水位高時排水,貢江水位高時關閉防止江水倒流。

福壽溝到底有多大功效?

據贛南日報報道,贛州老城區地處亞熱帶,雨水豐富,加上東依貢水,西傍章江。據史料記載,在福壽溝建設之前,贛州古城常年飽受水患,百姓苦不堪言。

為使古城免遭內澇之災,福壽溝應運而生。始建於宋代的福壽溝,是一套罕見的精密而成熟的古代排水系統。如今,經歷了900多年風雨的福壽溝仍完好暢通,並繼續造福贛州老城區十萬居民,托起著千年宋城。

這是福壽溝的沙盤模型,可以看到福壽溝的基本走向。

福壽溝根據城市地勢西南高、東北低的地形特點,采取分區排水原則,建成“福溝”“壽溝”兩個排水幹道系統,依據水力學原理,即利用水力使閘門自動啟閉,使城市雨水汙水自然排入章江和貢江。同時,福壽溝采用明溝和暗渠相結合、與城區池塘相串通的方式,防止溝水外溢,進行廢水再利用。“縱橫行曲,條貫井然”,主溝輔之以後期修建的支溝,形成了古代贛州城內主次分明且排蓄結合的排水網絡,有效地降低了城市內澇發生頻率。

這和我們今天推出的“海綿城市”概念不謀而合,她讓贛州老城區能像海綿一樣,在應對暴雨洪水災害時具有良好的彈性,有很強的吸水儲水滲水凈水能力。下雨時把雨水存儲起來,等需要用水還可以把儲存起來的水釋放出來加以利用,將洪水變成水資源。

影響一代代的城市建設

據新華社報道,目前贛州市中心城區建成區面積已達138.6平方公里,城區常住人口138.2萬。相對來說,福壽溝實際所能起的防洪除澇功能,不足以讓贛州在每次的大暴雨中獨善其身。一方面是因為福壽溝排水量不及贛州市總排水量的十分之一。另一方面是因為,近十年來,現代城市開發導致福壽溝受損嚴重,不僅排水渠道部分損毀,與福壽溝連通的水塘更是大量減少,福壽溝難以系統地發揮儲水、排水的作用。

但是福壽溝因勢利導、遵循自然的設計理念給當今城市建設所帶來的啟示,福壽溝建造者“利民千秋”的精神以及福壽溝作為城市記憶的價值,已遠遠超過其作為仍在使用的排水系統的價值。

以贛州章江新區的贛州城市中央公園為例,該公園將生態環境、景觀環境與蓄洪排澇工程三者有機融合,利用自然條件建立了人工河塘,充分發揮著調洪蓄水的關鍵作用。該建設遵循生態優先等原則,將自然途徑與人工措施相結合,在確保城市排水防澇安全的前提下,最大限度地實現雨水在指定區域的積存、滲透和凈化,促進雨水資源利用和生態環境保護。

這是根據福壽溝經驗建造的贛州章江新區中央生態公園,這個公園占地面積1002畝,兼具了生態、休閑、蓄洪、排澇功能。

“最初很多人反對建贛州城市中央公園,覺得拿700多畝寸土寸金的土地來建公園實在可惜。目前城市中央公園不僅在提升贛州生態環境上起著重要作用,也成了章江新區防洪除澇的新‘神器’。”贛州市城市規劃展示館館長陸川陸川這樣說。

贛州市市政工程管理處負責人說,因為福壽溝這兩年成為了排水界的“網紅”,每年全國各地慕名而來參觀和研究福壽渠的人絡繹不絕。“福壽溝對於現代城市建設的啟示是什麽?”幾乎是每個人都會問到的問題。他的答案是:城市建設要道法自然,堅持可持續發展理念。

有句話是這麽說的,“下水道是城市的良心”。的確,功在千秋的利民工程,遠比面子工程更有“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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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地下群租房調查 :“我的頭頂就是下水道”

來源: http://www.nbd.com.cn/articles/2017-07-26/1132495.html

管道爆裂後溢出來的水,先是差點淹了2號樓的整個地下室,緊接著就把里頭的租戶給“擠”了出來。原本隱蔽在陰暗中的地下群租生活,也被這場漫到膝蓋的大水給“拱”到地面,引來群眾的舉報,媒體的曝光。

監管之下,底下的人紛紛撤離。至於他們最終能去哪兒,還能不能租到房子,無人知曉,也鮮有人在意。“地下住不了,樓上的又租不起,實在不行,就只能回老家唄。”一位居民站在北京天通苑西三區的大樓前,對央廣網記者說。

“要租房嗎”

有人將“天通苑群租房要整治”的消息,發到天通苑的租房群里,卻無人回複。群里不斷刷屏的,依舊是中介們發上來的租房信息,出租的屋子就包括地下室和樓上隔間。幾個活躍的500人租房大群都這樣,無一例外,就跟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

小區里,整治的跡象和群租的亂象也同時存在。一邊是26號樓的那面墻上,50臺群租房外掛空調被勒令拆除後,留下的雜亂無章的電線;一邊是標著“半地下400—550”的租房小廣告,墻面、門頂、電線桿上,隨處可見。這邊剛走過的路人還在調侃:“這回(房東)得虧了不少錢。”那邊騎著小電動的中介,若無其事地問著每一個潛在的客戶:“要租房嗎?”

在天通苑,這樣的中介比比皆是。地鐵口的那條小路兩旁,就有不少舉著“房東直租”牌子的中年人,基本走兩步就能碰到一個。只要路人稍微駐足觀看,他們就會搶著上來推銷房子。小區內、大門外、草地上,站著的、坐著的、蹲著的,中介無處不在。就連天橋上擺攤的小夥子,旁邊都會立著一個“自家租房”的廣告牌。

“一般都是租給你們這些年輕的”

但對他們來說,地下室可不是隨便租人的。“一般都是給你們這些年輕的,年紀大或者帶孩子的,我們都不要。”一房屋中介對央廣網記者說,原因很簡單,“太麻煩”。至於為何麻煩,這些自稱“二房東”、不要中介費、只靠提成的人,就只剩下一臉諱莫如深的尷尬。

“就是看著你們年輕,租滿到期不給退押金,千來塊錢你們也無所謂。即使要鬧,年輕人也掰不過他們。”坐在地鐵口、目睹過好幾次此類糾紛的治安誌願者覺得,“並非小中介介紹的屋子就不好,也有很多人住他們的屋子,就是怕經常出現這種問題。”

類似的情況屢見不鮮。在該小區的租房QQ群中,就常有人出來感慨,“羨慕你們這些有正規合同的,到期就可以走的人”。在知乎網上,甚至有網友警戒求租者要選好中介。因為他簽了一年的合同,住到五個月的時候,房東要把房子賣了,卻不給退押金和剩余的房租。這讓他憤怒不已,又無能為力。

地下室的租金參差不齊,根據面積不同,價格從600到1000不等,但底下的環境卻大致相似。從單元門進去,立馬分出兩條截然不同的樓梯,往上那條通向寬敞明亮的高樓,往下的那條,打著昏黃的燈光,依舊看不清腳底的臺階。走到底,能看到租戶們晾著的衣服。再往里,就是陰暗狹窄的樓道,兩旁分布著一個個小隔間,有的甚至只有兩三平米,只容得下一張床,沒有窗戶,關了燈,一片漆黑。

最令人擔心的,還是安全問題。當被問到“下大雨地下室會不會進水時”,中介信誓旦旦地否認了。

“那之前不是有地下室進過水,還被整治了嗎?”記者問。

“那你就多花點錢住樓上啊。”中介對此總是閃爍其詞。

附近的居民就見過出事的。之前某個地下室因用電不慎而起火,報了消防後,又因過道狹窄,消防車遲遲進不來。但這些在中介口中,都是“不可能”的事。

“起碼我有個住的地方”

即使這樣,很多人還是會選擇住在這兒。小李便是其中之一。

“地下室房租便宜,起碼可以給我這樣沒有經濟能力的人,提供一個住的地方,讓我們在北京也有一種家的感覺。但前提必須是通風良好,消防過關,保障安全。”小李說。

那會她才大學剛畢業,本著長見識的想法,從河北邯鄲來到北京。第一份工作的月薪只有一千多塊錢,樓上敞亮的屋子她想都不敢想,“租不起”,只能往底下找。

這不是小李一人的困惑。上海易居研究院發布的《50城房租收入比研究》報告顯示,2017年6月,全國50個城市超七成房租相對收入較高,其中北京、深圳、上海、三亞等四個城市“房租收入比”高於45%,屬於租金嚴重過高城市。也就是說,這四個城市,租房者要拿出將近一半的收入支付房租。

承擔不起高房租的小李,最終租到一個月付300的地下室。屋子很小,只容得下一張單人床,能活動的空間不到一平米,進了門就只能坐在床上。頭頂便是下水道,半夜總能聽到咚咚的流水聲,有時漏了,整個屋子都是臭烘烘的。四面墻壁,沒有窗戶,又悶又熱。到了夏天,連電風扇都沒有,只能忍著睡覺,半夜常被熱醒,汗流浹背。時間一長,被子都發黴了。風進不來,晾在樓道里的衣服,好幾天也幹不了。

“沒辦法,那會連吃飯的錢都沒有。”當時一無所有的她,甚至連續吃過一個月的水煮蛋。有一次買了幾個掛在門上,不小心掉了下去,還得撿起來,扔到鍋里,煮熟繼續吃。那會要是能在地鐵口買個炒餅,小李都幸福得跟吃了頓大餐似的。

苦中作樂只是少數時候,通常情況是一屋子的孤獨。雖說地下一起住的,多數是跟她一樣剛畢業的年輕人,但“流動性大”,人來人往,也就沒有深交,頂多打個招呼。有時想找人聊天,卻不知道找誰,累了想給家里打個電話,又怕父母擔心,報喜不報憂。下了班就只能躺在床上待著,直到實在熬不過去,才會跑到廣場上透透氣,順便哭一下。

但她不曾想過離開這兒。因為出身農村的她,深知自己回家後只能務農。“就是為了擺脫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才選擇出來打工,給自己一個更好的發展機會。”

有時她走出地下室,擡頭望到外面的高樓,除了心理落差之外,還有一些向往。“當時就想著,我什麽時候就住到樓上就好了,哪怕是隔間也行,至少空氣好點。”她還是覺得,一切總會好的。

“實在是莫有辦法”

樂觀的心態支撐著小李繼續在北京生活下去,直到現在她過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租到樓上的房子,做了感興趣的工作。但同樣居住在天通苑地下室里的莫老太,則打算在三天後回山東老家,她總覺得自己不屬於這里。要不是那場大病,或許她還在家里,跟老頭兒一塊兒種地,一輩子都不會來北京。

其實她只有67歲,但看上去卻比實際年齡要老些。黑白交加的頭發,莊稼人常見的黝黑膚色,臉和手都爬滿了歲月和勞作留下的褶皺。

原本一切都按部就班地進行著。老兩口忙著地里的莊稼,兒子兒媳外出打工,雖然一家子收入不高,但總還有些盼頭。只要攢夠了錢,就把房子蓋起來,給孫子娶個媳婦。

但自打她的眼睛開始迷糊後,這個家庭的未來也變得模糊不清。一開始總覺得是年紀大了,加上常年勞作的緣故,“不礙事,沒必要浪費錢”。但慢慢地,她越來越看不清,走路會摔倒,切菜切到手,“再不看醫生就瞎了”。這才在兒子的勸導下,開始治療。四年來,看了多少醫生,白內障總不見好,最終才踏上進京看病之路。

做完手術,花了一萬多塊錢,這是自家地里四五年的收入,“但在北京根本就不是錢”。檢查前前後後要花上兩個月,她跟兒子住到小區的這個地下室里。為了補貼家用,兒子出去打臨時工,原本應該在床上休息的她,也偷偷跑到樓下撿垃圾,“攢點錢,混個饃饃吃”。

每天五點多起床,喝了一碗芝麻糊後,她就開始拄著一根掃把柄,在家門口的那幾個垃圾桶里掏點紙板和飲料瓶,直到傍晚眼睛看不清為止。她眼睛不好,不敢走遠,累了就在停車棚底下坐著,一看到有人扔垃圾就立馬過去搜查。天氣熱的那幾天,流了一身汗,“那也莫有辦法,能怎樣”,但一天下來,也只能撿個七八塊錢。

雖然在地下室只住了兩個月,但她還是覺得很長。在老家總能跟街坊鄰里“嘮嘮”,但在這兒,她覺得樓上住的都是“有錢人”,“跟他們能嘮啥”。她沒想過有一天能住上去,也沒想過回山東前跟兒子一塊兒逛一次北京。即使她在這座城市的活動範圍,只在那幾個垃圾桶附近,再遠一點就是醫院。

“實在是莫有辦法,賺的少,花的多。你說莫有錢,在這兒怎麽生活?”三天後,她就要離開這個地下室,離開北京,回到她的玉米地,再也不過來。

(來源:央廣網 記者 陳銳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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