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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例】阿姨幫:一個男人帶領一幫阿姨「自我顛覆」

http://news.iheima.com/index.php?m=content&c=index&a=show&catid=6&id=113794

在移動互聯網的火熱下,今年引爆了O2O行業,細分來看滲透到零售O2O和服務類O2O。線下傳統家政公司所引導的家政行業在移動互聯的解體下弊端不斷暴露,從2013年開始,國內一批家政O2O創業公司正悄然駛向這片新大陸。他們利用移動互聯網打破家政市場信息不對稱的壁壘,線下為用戶提供針對性的家政服務。

風生水起之時,隨著一家早起家政O2O創業公司的倒閉,使得外界對該領域的未來堪憂。毋庸置疑,「移動互聯網提升家政行業效率,這是大勢所趨。」阿姨幫創始人萬勇對此很樂觀。

阿姨幫是一個尋找、預約保潔小時工等家庭服務的O2O平台,用戶通過APP、官方網站、電話直接預約家庭保潔、衣物乾洗、鞋具護理的服務。與其它公司不一樣的O2O玩法,阿姨幫通過招募、培訓專業的家政「阿姨」,統一的禮儀、統一的著裝、統一的工具、統一的流程來服務用戶,然後通過用戶評價系統和回訪制度來保障和提升服務質量。

阿姨幫如何在激烈的家政O2O行業競爭中取勝?面對互聯網巨頭公司的逼近如何博弈?未來國內家政O2O發展的狀況會怎樣?一個產品男如何帶領一幫「阿姨」進行家政O2O革命?

帶著一系列疑問,派代商道對其創始人萬勇進行了刨根問底。

答案就在節選的對話中:

派代商道:現在阿姨幫日訂單多少?主要分佈在那幾個城市?

萬勇:1000左右,我們目前有北京、上海,北京佔到70%。7月又會有新的城市群開通。

派代商道:你們現在團隊大概多少人?

萬勇:幾十人。

派代商道:我看了你以前的工作經歷,從搜狗到360都是從事瀏覽器產品,到現在做阿姨幫是不是偏重產品,市場基因弱了點?

萬勇:現在要偏重市場,之前在產品研發的精力多一點,後半段在線下的精力會多一點。

派代商道:在國內的話,家政O2O其實也不只你們一家再做,也就在這兩天傳出身邊家政關了很久,只是沒人注意,你怎麼看這個行業?

萬勇:移動互聯網提升行業效率,這是大勢所趨。儘管有的已經倒下,但阿姨幫仍然堅持、堅挺,而且相比較起來,阿姨幫在產品理念上、執行力上都有著很大的優勢。

派代商道:和他們相比,阿姨幫有什麼最大的不同?

萬勇:阿姨幫移動互聯網基因比較強,團隊帶有360基因,從阿姨和用戶的角度出發,不斷在產品上創新,能夠在用戶體驗上後來居上,並且保持領先。目前已經有對手在持續抄襲我們,這也是行業對我們的肯定。並且目前的成員都是認同我們的價值觀和理念的,那就是幫助用戶,幫助阿姨。

派代商道:同他們相比,阿姨幫最大的優勢在哪?

萬勇:我認為阿姨幫是代表先進的生產力,有顛覆的能力,顛覆傳統的家政行業,顛覆不專業的服務方式。尤其是顛覆像58同城這樣的生活頻道,這種類型的生活頻道里面只有家政公司導航,但阿姨幫提供的是一整套服務,一個家庭服務解決方案。未來我們希望家庭不僅是在需要打掃的時候才會想到阿姨幫,而且像是做飯、給寵物洗澡等各種家庭瑣事,他們都能第一時間想到我們。

派代商道:他們主要提供的是信息吧,是把需求變得對稱和打通?

萬勇:是的,他們提供的就是信息,而我們是實實在在的產品服務。他們更像是要買電腦時,提供一個電腦銷售公司電話,然後我再打電話聯繫這家公司。阿姨幫在外部看來是大同小異,內部其實區別還是很大的,具體太細節的東西我也不方便講,我們對阿姨的管理,對服務品質的管控,對客戶的理解,是要比他們強很多的。

派代商道:阿姨對接這塊你們誰在做呢?

萬勇:我們引進了很多傳統家政的年輕人才,有些做過傳統家政的經理,有些是高級的技術人員,同我們這來一起實現這些想法。因為有他們加入阿姨幫,我們會學的更快,可以很快的實現線上與線下的結合。我們挑選的都是認同阿姨幫新理念的人,以用戶為中心,去主導這項產品和服務的設計,我們希望能改變傳統的家政方式,用新的方式去轉變。就像海底撈一樣,不需要客戶主動要求,把服務做到極致。阿姨幫就要以這種以用戶為中心理念來顛覆傳統家政行業。

派代商道:我個人覺得首先要將家政信息線上化,然後再用標準化的服務去融入線下,而在這個過程中,你們是如何包裝你們的產品——包括培訓阿姨,和讓用戶更容易理解你們服務的?

萬勇:是的,沒錯。第一步,我們有阿姨的數據庫,記錄了阿姨的年齡、擅長技能、接單狀態、時間安排等詳細數據,當用戶有了需求,就會派離他最近、評價最好的阿姨進行匹配服務。第二步,線下來了之後還要有好的服務,阿姨幫有專業的培訓,幫每個阿姨的服務技能提高,整體形象上也要專業化、標準化,阿姨都是統一著裝、統一工具、統一的禮儀、統一的流程,讓用戶感受到我們服務的品質。同時我們還要設計一些更貼心的標準化服務,來滿足用戶真正的需求。

派代商道:那你們現在用戶大概有多少呢?APP下載用戶和活躍用戶。

萬勇:我們的APP沒怎麼去推,下載就30多萬,主要是北京這塊,上海1/3不到,每週的活躍量在3、5萬的樣子。

派代商道:那你們現在產品的形態與業務結合是怎樣?

萬勇:登陸APP之後可以選擇所需服務的種類,以保潔為例,點擊後系統會自動幫你智能匹配最合適的阿姨。比如說根據關鍵詞匹配,知道你們家裡有狗,而這個阿姨怕狗,那她就不能去,得換一個。有的用戶需要新居開荒、洗滌保潔等,我們會根據需求程度派專業的人員服務。

派代商道:這麼說來,你們將用戶需求匹配外,還在嘗試做個性化需求的訂製?

萬勇:是的,因為有些用戶表達的和他真實需求還是有偏差,你需要更多的溝通去發現。

派代商道:你們發現線上訂單有什麼規律嗎?比如哪個時間段比較頻繁。

萬勇:有,週末多,平時少。

派代商道:其實能用家政服務的人購買力應該不差。他們算是中高端用戶吧,也年輕化,基本在20—35歲之間。另一個,我比較感興趣,你們線下阿姨培訓是怎麼做的?感覺很重的一部分。

萬勇:不重,我們在北京有十幾個門店進行阿姨培訓:統一的禮儀、統一的著裝、統一的工具、統一的流程,並逐漸學習技能。大部分阿姨來自農村,城市裡的東西很多不會用,這些也是阿姨幫的培訓師一點一點去教的。

派代商道:你們的阿姨是怎麼招來的呢?

萬勇:前期和新東方創業招生一樣,出去貼海報,線上也可以招阿姨,另外阿姨之間互相推薦會比較多,經常有直接提著皮箱來公司報名的阿姨,我們在阿姨中的口碑非常好。

派代商道:我是這樣理解,阿姨們那一代裡互聯網比較遠,所以線上轉化不會高。

萬勇:其實線上信息很多是他們的孩子或朋友幫她們在處理。

派代商道:與互聯網脫節的阿姨們現在對接上來,她們沒有擔心你這網站會是騙人的,如何打消她們的顧慮?

萬勇:還好。傳統家政公司會先收取阿姨大概360左右的服務費,無論有活沒活,是不會退錢的,而我們不抽取阿姨任何的費用,所以不存在騙人這麼一說。

派代商道:那你們成交一個訂單也沒從中提成?

萬勇:沒有。

派代商道:那阿姨們通過阿姨幫收入要比傳統中介高多少?

萬勇:最少要高30%。在傳統的家政中,估計一個月就是兩三千的樣子,我們這的阿姨基本四千以上,還有不少上六千的。

派代商道:回到源頭,你在360做產品也算是事業蒸蒸日上時,怎麼突然要想到創業了?

萬勇:我在360工作了三年多,加之前搜狗,圍繞瀏覽器產品做了也差不多七年。當時因為瀏覽器基本穩定,個人感覺還是需要一些機會去突破自我,所以就考慮創業的事情了。

派代商道:你如何發現做家政O2O創業這件事的?

萬勇:之所以選擇家政O2O其實也是機緣巧合,當時老家陸續有親戚來北京打工,我幫忙找工作,保姆、餐館、超市的小時工都找過。傳統的家政公司抽成比例很高,深切感受到她們找工作太難了!同時,周圍很多朋友都有小時工的需求,但能否請到好的小時工多數看運氣。從這兩點需求出發,我們開發出阿姨幫App,既幫用戶,也幫阿姨。

派代商道:那你這個創業項目是如何搭建創始團隊的?

萬勇:最開始有兩三個比較好的朋友,後來陸續招人進來。

派代商道:剛才你提到搬家,特別是在北京這樣的地方,北漂一年搬一兩次家很正常,你們的服務還可以不斷擴充。

萬勇:是的,搬家在我們的規劃當中。

派代商道:另一塊不知道你們顧慮過嗎?你們花了那麼多精力去培訓阿姨,他們萬一被挖了或者逃單怎麼辦?

萬勇:沒關係,是這樣的,他們可以挖走一兩個阿姨,但我們這套標準化的服務體系他們是挖不走的,好比一個學校,他有自己的一套教育體系,你挖走他一兩個老師就能再建一個這樣的學校嗎?我們阿姨幫在用戶心中形象和用戶心中的口碑,可能已經建立起來了。逃單這個事是無法避免的,我們有一些內部的方法,可以儘量減少逃單現象。

派代商道:那需要投資方大力支撐,方便透露A輪融資情況?

萬勇:數百萬美元。

派代商道:那下一步你們有什麼大的動向?

萬勇:下一步還是發力線下吧。不但優化服務,要讓線下用戶感覺到我們的服務更加專業,更加貼心,更加標準,這是我們發力的重點。

派代商道:用戶下單頻率高麼?大概過久一次?

萬勇:如果是收入中層的話,一般是一週一次。要求高的話,也有兩天一次和一天一次。按需服務。

派代商道:你覺得線下傳統的家政中介有什麼弊端?

萬勇:專業性欠缺,他們是保姆月嫂,小時工都是臨時去做的。

派代商道:他們是不是只是提供一個這樣的平台,信息發佈與交易產生,沒有深挖其中的用戶需求和體驗?

萬勇:是的。傳統家政公司是靠信息不對稱來開展業務,並沒有真正觸及到用戶的需求。

派代商道:像現在餐飲O2O很火,外賣,美團要來插一腳。當58、趕集這些生活信息類服務巨頭再來插入家政,你們如何抗衡?

萬勇:對,他們已經在做了。但兩者定位完全不一樣,他們的定位是要做一個網址導航,一個信息導航,很難做出我們這樣的效果。而我們阿姨幫定位就是要做家政細分行業的領導者,除非他們再成立一個公司來做這麼件事,要不是不行的,投入的精力和資源也是不一樣。

派代商道:家政O2O這個行業再向後面發展會出現什麼樣狀況?像「百團大戰」那樣?

萬勇:不會,這就像打車APP大戰,最先是團購,後來是打車,又是餐飲。家政偏傳統的東西多一些,然後融合還需要一個過程,所以目前還能難出現燒錢的現象。

派代商道:這也是剛才我問過你的嘛,要是58他們也發力做這塊市場,你們怎麼辦?

萬勇:不怕,如果他要發力做,說明家政O2O市場價值很大,肯定還會有很多的VC來支持我們的。

派代商道:間接的你們融資議價也高了。

萬勇:對的。

派代商道:那你們考慮過「抱大腿」嗎?像打車APP兩家一樣。

萬勇:暫時還沒有,也有不少來找過我們,但我們不考慮。我們要先做好,先靠自己團隊把這事情做起來,之後再考慮流量的事情。因為你抱大腿更多的是流量的輸入,另外一個是背書作用。

派代商道:未來會家政O2O這塊大家發展模式上會走得更近?

萬勇:有可能,這個行業同質化會很嚴重,大家做的事和提供的服務都差不多,這就要看你公司未來的定位了。比如說「阿姨幫」這三個字很接地氣,而其他公司的名字很難聯繫到家庭服務。找阿姨就能聯想到家政,阿姨幫幫阿姨,阿姨成幫、阿姨幫人,阿姨幫給人溫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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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時健如何帶一幫農民種出世界一流的橙子

來源: http://www.iheima.com/zixun/2016/1205/160175.shtml

褚時健如何帶一幫農民種出世界一流的橙子
周樺 周樺

褚時健如何帶一幫農民種出世界一流的橙子

他說,對於農戶和作業長來說,最大的監督力量還是工作績效必須和個人收入掛鉤,“不然你牽只老虎去也沒有用”。

文|周樺

他說,對於農戶和作業長來說,最大的監督力量還是工作績效必須和個人收入掛鉤,“不然你牽只老虎去也沒有用”。

以下內容節選自:《褚時健傳》

在褚時健決定做農業的時候,親友們除了覺得農業本身很辛苦外,還有一層擔心就是,傳統中國農業經濟社會,農民們大都不懂市場經濟,不太理解市場商業行為、不理解契約精神,不習慣在工業化的流程里待著;褚時健要掛帥帶著一幫農民,投資千萬做一件五年後才見效的事。——褚大爹,您準備怎麽搞?

讓“移動”的農民定下來

第一年褚時健就嘗到了“厲害”。最開始到果園做工的有30多戶,其中20多戶是老農場留下的農戶。這些農戶的統一特點是長年低收入,家庭經濟狀況可謂一窮二白。所以在心態上,這些農戶隨時把自己處於“移動”狀態,哪里掙錢就去哪里。第一年春節前夕,好幾戶農戶在沒打招呼的情況下,一夜之間就卷鋪蓋攜家帶口走了,給其他農戶留下話說:“搞不到吃的,另外找活兒幹。”褚時健只好讓作業長們四處尋臨時工頂上。

更糟糕的是農戶們對於褚時健標準化的種植方式很不理解,有的農戶因為文化極低,連農藥噴霧器上的刻度數字也無法看懂,必須作業長手把手教,或者直接用筆在瓶子上畫上粗粗一道線這種最原始的方法進行指導。

在農戶看來,這很難接受,他們從小都是跟著父輩憑經驗和感覺來種地,春天播種秋天收獲,有蟲打蟲,天幹淋水,哪里來這麽多規矩?但褚時健的要求卻都是數字化的:深挖地要到多少厘米、株距行距是多少數字、農藥噴打是多少量、剪枝是哪一個時間段、剪枝要剪到多少量、平均一個果大概有多少樹葉搭配才科學,否則要控梢……農戶們讀書時也未見過如此複雜的數字,更何況要全部記下來並且執行到位,這實在太難。

褚時健對此的方法是強行執行:一方面,年複一年地培訓農戶們的科學技術知識和具體操作能力;另一方面,強化作業長們的帶頭作用,農戶學習培訓的每一步,都要有作業長帶著走。與此配合的,則是精細到家的獎懲制度。北大黃鐵鷹教授曾經就褚橙的生產經營案例做過研究,他錄下了這麽一份2013年褚橙基地的工作計劃:

2月份潰瘍病檢查,四年生樹及掛果樹按15片葉/株的標準,扣除預支生活費10元/株;一二三年生樹按3片葉/株的標準,扣除預支生活費10元/株。

春季修剪不到位,樹冠內堂通風透光不好,檢查時扣預支生活費100~200元。

在焚燒疏除枝梢及剪除的幹枯枝時,若燒著果樹,扣預支生活費50~100元。

頂果工作檢查,發現墜地果以50個為基數扣預支生活費20元,每增加10個多扣5元。

除草劑危害果子檢查,以5個為基數扣5元,每增加5個多扣5元。

日灼果檢查,發現未用紙包裹的,以5個為基數扣5元,每增加5個多扣5元。

在花芽現蕾時,要用0.2%的磷酸二氫鉀+0.15%的硼砂噴花。

在盛花期,根據花量每株補施氮肥70~100g。

第一次生理落果結束後,要用30~40ppm赤黴素保果;在70%以上的樹開始第二次生理落果時,用50ppm赤黴素保果。打完保果劑,每隔7~10天用手動式噴霧器噴一次800倍多豐素+1000倍鈣田力。同時剪除樹上幹枯枝及流膠病枝,並集中燒毀。

果園內20厘米以上的雜草要清除幹凈。

施肥溝,深30厘米、寬20厘米、長80~100厘米,每株施有機肥7.5公斤+複合肥0.3公斤。

——繁複,精細到角落的數字。看得出來,褚時健是用細到不能再細的條文約束農戶們必須往工廠化管理的方向上走,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一次褚時健到果園巡看果樹,發現樹上有一種先期打藥本該滅幹凈了的蟲子,馬上把質保主任叫來:“這是什麽?”質保主任慌了:“打藥了呀。”褚時健叫他把當時打藥的一些工具收上來查看查看,拿過來一看,褚時健火了:“制度上寫得很清楚,樹長到3米以上,樹體很大的情況下,要更換大的打藥機,你這麽一些小小的噴霧器怎麽行?工作這麽馬虎,你對誰負責?人家看著你是打藥了,其實一點作用不起!”

80多歲的褚時健平素和藹,嚴肅起來還是很凜然。最後褚時健一擺手:“我看這件事你不要搞了,換人。這種事開不得玩笑。”

經過幾年的制度化管理,道理講通了,農戶也都明白和理解了褚時健的做法。一名農戶在果園碰到馬靜芬,馬靜芬問:“幹得咯開心?”(雲南話:“幹得開不開心?”)農戶說:“開心的嘛!你趕我走我都不走。”

農戶的開心主要在於收入的提高和環境的改善。褚時健說:“農民不太懂條文契約精神,但是他們有堅定的感情契約。”早在玉溪卷煙廠期間,褚時健就不遺余力地對種植煙葉的煙農給予各種補助。他的道理很直接:把利益共享問題解決了,農戶比自己都要對工作負責。

在2007年以前,金泰公司對農戶的工資制度主要是每月固定工資加一些獎金。公司還在果園給農戶提供住處,這些房子都是金泰公司出資修建的青磚瓦房,水電沼氣、廚房廁所一應俱全,每家還配1~2畝菜地,種菜養家禽都可。

2003年前後,每個農戶平均每月工資是300~400元,之後逐年按每月增加100元的幅度增長。到了2007年,果園大量的樹開始結果,果子收獲量達到2000多噸。褚時健對農戶開始采取另一種薪酬制度:每人每月按時會領到2000元的借發工資,到年底果子收獲後,按農戶交出的橙子總量、橙子的等級兩個標準算出收入總量,把借發工資刨除後,剩下的發給農戶。

這是褚時健獨創的一種薪酬制度,也是金泰公司到今天人員穩定的最大保證。借發工資保證了農戶們的基本收入和生活水平,2000元在當地工廠也算不低的一個數字。而到年底按生產量和種出橙的等級來算總收入,則是一種激勵式的算法。在收入高低的比較下,農戶們都願意做到高產量、高品質,而且唯一的方法就是:按照褚老板嚴格、精細的生產制度來辦。

金泰公司每個農戶的平均月收入,2004年是每月400多元。10年後,2014年,一個農戶家庭負責2000多棵橙樹,年收入最低能到五六萬元,最高的能到將近10萬元。“就算一家養兩個大學生,他們也吃得住。家里還可以買兩部摩托車。而且平時生活沒支出,果園里的水源、農藥,所有生產資料都是公司統一配,不用他們掏成本。公司給他們都修建了配備齊全的房子住,而且每家都有公司給的菜地,吃菜吃雞吃蛋都不用花錢,就買點大米買點油,過得應該滿意了。”褚時健幫農戶們算得一筆賬。

“褚橙基地的農戶們不是農民,是農業戰線的工人。”作業長王學堂開玩笑說。

作業長們的收入當然要高很多。2013年褚橙基地豐產,從2012年的8000噸一下躍到了12000多噸。褚時健除給幾個作業長增加了年終獎金外,還每人獎勵了一套在玉溪的150平方米的住房。作業長的年收入,好的超過了20萬,低的也有十多萬。一次新平縣縣長開玩笑說:“作業長們的收入比我還高嘛!”褚時健笑笑:“你們一樣辛苦,不過你比他們責任還要大一些。”

位高權重的作業長

褚時健在果園剛剛建立的幾年,曾經成立過一個生產技術部,是作業長與他之間溝通的中間渠道。本來他希望來自作業長們一線的生產信息經過生產技術部的技術性淘汰後,他能更有效地處理果園的各種即時狀況,但幾年下來後,他發現這種溝通方式無效的地方居多,信息溝通不直接,所以他果斷裁撤了生產技術部,由作業長們直接面對自己。

宣布裁撤那天,他告訴作業長們:“有問題你可以打電話跟我講,我聽得懂。有些事情覺得複雜,一下說不清的,我第二天早上就下來。”

褚時健不喜歡在公司里設太多人,在金泰公司,農戶和管理技術人員的比例大致在10∶1。褚時健的觀點是:公司里人多了,事情就少了,人會懶。但農業是個勤行,人一旦犯懶,會影響很多事情。“要讓人做事,叫他多負點責任。不然他吃閑飯還要罵人:這個老板一點都不放我們的手。”

作業長是果園里重要的工作崗位,上對褚時健,下對各個農戶,果園里的一切生產情況,他們直接向褚時健負責。王學堂有一次對褚時健開玩笑說:“我覺得我們是夾心餅幹,您一邊,農戶一邊。”褚時健說:“夾心餅幹好吃呢嘛!”他給作業長的定義是:有關生產的技術工作、行政工作,統統都集中在作業長身上。所以作業長必須懂技術還要懂行政管理,作業長們經常聽到褚老板的一句“訓話”是:你們自己技術不過關,搞到農戶認為你外行管理內行,那就鬧笑話了。

有意思的是,作業長里無論王學堂還是郭海東,都認為褚時健是一個既懂技術又懂管理的實幹家+戰略家。

褚橙基地一共設了四位作業長,最早果園基地是2400畝,每人管理600畝左右的果園。隨後,褚時健不斷擴增周邊的土地,到2015年,褚橙基地已經有6000多畝果園,掛果的就有3200畝。作業長管理的農戶也從二三十戶增長到了2015年的50多戶。

按作業長郭海東的說法,作業長層面的幾個人既要發現問題,又要解決問題。在褚老板面前,農戶可以只提出問題,而作業還要會解決問題。而且褚時健並不喜歡企業的中層幹部只是一個傳聲筒而沒有自主判斷的意識和能力。

2014年秋天,雲南幹旱,日照過強,許多果子都被曬白,褚時健著急,從玉溪趕到果園去查看情況。他把幾個作業長召集在一起到果園現場商量解決方法,褚時健告訴他們:“這麽個曬法,過幾天果子就會往下掉了。你們趕緊套袋。”套袋在某幾個橙子上是用於吸光,保住大多數果子。他沒想到的是,幾個作業長說,因為時間著急,沒和他商量,已經采買了10萬元的袋子,馬上就準備套上了。褚時健聽了很欣慰:“你們主動一些,我就省心多了。”

果園的工作計劃都是由作業長來定,每年肥料結構的調整、灌溉的安排、施肥的時間、剪枝的培訓和執行、農戶工作的監督和檢查,都是由作業長來負責。這些工作也決定了作業長們一年收入的多少。

褚時健總是說,一個企業要在競爭中進步,但差不多從2012年以後,褚橙就沒有競爭對手了,所以內部競爭就很重要。褚橙基地四個作業長之間,以自己片區的果子產量、果子等級的比例來計算出年收入,因為彼此有差異和比較,自然競爭的局面就產生了。

褚時健一直強調作業長要經常巡果園,而且非常重要的一點是要讓農戶看到作業長出現在地頭。這是一種身體力行的表現,也是一種監督的體現。褚時健也是如此,在果園最初的幾年,他幾乎每周都要去果園。在果園建設成熟後,他依然保持每月必須到果園兩三次的頻率。

不過,他說對於農戶和作業長來說,最大的監督力量還是工作績效必須和個人收入掛鉤,“不然你牽只老虎去也沒有用”。

本文內容摘自《褚時健傳》,創業家整理編輯。

褚時健 褚橙 創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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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個月,融資10億,投資4億美元 碳雲狂想:一幫科學家做的健康生意

來源: http://www.infzm.com/content/122473

2017年1月5日,碳雲智能CEO王俊在“數字生命高峰論壇既全球聯盟招募大會”上發表演講。(南方周末資料圖/圖)

(本文首發於2017年1月19日《南方周末》)

一家成立不到15個月的中國公司,外界還停留在對它10億人民幣A輪融資的驚嘆中時,8個月後它宣布對外投資4億美元。作為初創企業,它從投資人手里拿錢的同時,也在扮演一個產業整合的投資人角色,通過投資來整合產業鏈上下遊。但這個野心勃勃的計劃能否成功,還有待觀察。

三樓的電梯門打開,正對電梯門的整面白色墻壁上投影出一條灰色的DNA鏈,以及一大一小兩行右對齊文字:“Manage your digital life”“尋找碳基生命的矽基未來”。比起中文,這句英文的意思似乎更好理解。

這里是深圳碳雲智能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碳雲智能)的總部,位於深圳南山區中航沙河工業園。碳雲智能幾位創始人均出自同城的華大基因。

華大基因是目前全球最大的基因組學研究機構。2015年10月15日,華大基因原CEO王俊在一次公開會議中宣布其離職創業的消息,創業新公司的聯合創始人還包括原華大基因首席運營官吳淳、首席科學家李英睿及首席信息官黎浩,對於當時正在排隊等待IPO的華大基因,外界關於其“宮鬥”的猜想不斷。

2015年10月22日,在華大基因主辦的第十屆國際基因組學大會(ICG-10)上,王俊以碳雲智能創始人,而非華大基因董事合夥人的身份亮相,他介紹這一創業項目是希望建立一個健康大數據平臺,運用人工智能技術處理數據,幫助人們做健康管理。

此後一年間,碳雲智能一直處於神秘狀態,除了不斷傳出的融資信息,外界無法知道它究竟是幹什麽的。直到2017年1月5日,碳雲智能才終於召開了一場全球招募大會,公開亮相。

在發布會上,碳雲智能聲稱搭建了一個數字健康管理平臺,通俗地說,就是通過人體組學檢測判斷你會不會得糖尿病,如何做讓你不得糖尿病?你會不會得高血壓,如何做讓你不得高血壓?怎麽健康地跑好一場馬拉松?每天應該吃什麽?用什麽化妝品更適合你的皮膚?生病了該吃什麽藥?

按照王俊的解釋,如果說計算機是以矽為基礎,生命就是以碳為基礎,人類所運行的DNA程序,就像賦予計算機的一套思想邏輯和方法體系。“尋找碳基生命的矽基未來”,就由此而來。

讀基因,懂生命

“公司本身的DNA不一樣,所以必須跳出來,你也沒有看到聯想長出Facebook的基因來啊。”

碳雲智能辦公場地是一整層樓,除了區分功能的必要隔斷,從門口可以望到最後面的廚房。王俊的大嗓門穿透了第二間會議室,聲音一直傳到最靠近前門的訪客區,與他一起討論的那個人聲音稍小,不過絲毫也沒有退讓的意思。

這是2017年1月4日下午,碳雲智能計劃在第二天要舉行一場“數字生命高峰論壇&數字生命聯盟全球招募大會”。過去幾天,他們持續以雨果、克勞狄烏斯、貝多芬、路遙、托夫勒、尼葛洛龐蒂等人的頭像及其關於數字與生命的警語海報,為這場活動做倒計時預熱,邀請人們“一起重新定義生命”。

這是這家成立不到15個月的初創公司第一次舉辦公開活動,全員集體亮相。他們上一次受到關註,是在2016年4月11日,獲得騰訊領投的10億人民幣A輪融資。那時候的碳雲智能還沒有任何成型的產品或服務,陸續組建團隊。除了4位聯合創始人,目前公司管理團隊中引入了另外8位合夥人,他們多數有著海外留學背景,大型企業、研究機構工作經歷。

王俊對南方周末記者說,當時十億美元的估值應該是碳雲最便宜的時候,至於融資過程,則被他描述為大家關註他出來後在做什麽、然後聊了聊,“我需要這麽多錢,我的朋友圈里有人有這麽多錢,同時我也不想稀釋太多股份,於是大家找了一個平衡點投了進來”。而之所以選擇騰訊,一是他和騰訊創始人馬化騰原本就認識,二是騰訊的2C平臺和連接能力,碳雲的數據存儲就選擇了騰訊雲。

王俊把這一融資經歷歸功於自己過去在華大基因的積累。1999年,在北京大學生命科學學院讀博的王俊參與創建華大基因,成為其最年輕的創業元老,此後擔任華大基因CEO,主持包括千人基因組、腸道微生物和複雜疾病研究等多個有國際影響力的重大課題,主導了華大基因旗下華大科技、華大醫學、華大股份的三輪融資,並帶領華大股份進入上市軌道,2013年,他帶領華大基因完成對美國測序儀生產商CG的收購。

在紅杉資本合夥人陳鵬輝看來,王俊是一個讓別人“喜歡又害怕”的人,很難用科學家或者企業家來描述他,喜歡的是他可以成就一番偉大事業,害怕的是和他談判比較費力。

五年前,紅杉資本投資了華大基因,在談判過程中,王俊發明了“雙向對賭協議”(雙向對賭協議是指被投資公司如果達不到預先設定的業績指標,被投資公司原股東向PE進行補償;相反,如果達到預先設定的業績指標,PE需要向原股東進行補償)。2016年,中國基金業協會推行新規,要求私募基金管理人員應取得從業資格,王俊比他的投資人們更早拿到了基金業牌照。

王俊把自己在華大基因16年的經歷總結為“讀基因”,現在要做的事情是“懂生命”。基因測序是基礎,不過碳雲要做的事情是大數據和人工智能公司,這差別類似計算機之於互聯網、聯想之於BAT。王俊對南方周末記者說,“公司本身的DNA不一樣,所以必須跳出來,你也沒有看到聯想長出Facebook的基因來啊。”

碳雲智能的緣起始於他的大學時代。當時他就讀於北京大學生命科學學院,本科專業是生物學,同時輔修數學和計算機,1997年他的本科畢業論文題目是《采用人工生命方法模擬七星瓢蟲捕食行為進化》,四年後,這篇論文發表在2001年的《生態學雜誌》上。

王俊的博士學位是生物信息學方向,在華大基因的研究和工作也都集中在基因領域,不過他向南方周末記者坦言,自己和華大基因董事長汪建有本質上的不同:汪建有著臨床大夫的背景,他的目標是希望機器能夠進入醫院臨床做診斷,而自己一直想用這些機器產生數據、做算法,理解生命本身。華大基因只能是一個方向,不可能往兩個方向走,王俊決定自己再做一個新的東西。

“七星瓢蟲捕食蚜蟲,用計算機算出來的、不是我教它的。”王俊說自己在做本科畢業論文時已經想明白,計算機是可以思考的,現在,隨著數據采集技術、計算能力、大數據、應用開發程度等等條件的成熟,可以做件事了。

4億美元整合上下遊

“他說這是為了整個人類,我們必須說‘Yes’。”

2017年1月5日上午9點,在距離碳雲智能總部約5分鐘車程的深圳華僑城洲際酒店,“數字生命高峰論壇&數字生命聯盟全球招募大會”召開,碳雲智能員工都統一穿著印有公司LOGO的黑色長袖T恤,不過王俊還是套上了一件灰藍色西裝外套才登場,如果仔細看,他的板寸發型、頭頂部分染成了棕紅色。

“你知命嗎?你能改命嗎?這就是碳雲要做的事情。”王俊在大會上發布了碳雲智能的第一個作品、一個叫做“覓我”(MEUM)的數據平臺。簡而言之,這個平臺可以通過基因組、人體蛋白組、免疫組等測序,實現生命數字化,然後通過數據分析管理、機器學習,讓數字生命進一步人工智能化,再通過連接、網絡化,隨時隨地指導人們的健康,定制諸如美容管理、糖尿病、通風等個性化健康管理應用,提供營養、美容產品定制服務。

王俊對南方周末記者說,碳雲智能集中精力做大數據和人工智能。此前碳雲智能公開了兩起投資收購:2016年8月,出資3000萬人民幣,成為深圳般若計算機系統股份有限公司除創始團隊之外的第一大機構股東;2016年9月,全資收購圖像理解與人工智能公司Imagu Vision Technologies,但未公布金額。

除了這兩起直接投資之外,王俊稱碳雲生態系共投資了4億美元以整合產業鏈上下遊,投資的公司包括:專註蛋白質組測序的SomaLogic公司,免疫組測序公司HealthTell,擁有50萬人群級別的病患數據PatientsLikeMe公司(2006年成立),通過皮膚微生物分析技術、提供個性化美容護膚產品的AOBiome公司(2013年成立),專註人體微生物組研究的GALT公司,以及已經在覓我平臺上線個性化護膚品的天津強微特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不過,除了AOBiome披露投資額為3000萬美元之外,其他公司都沒有公布具體數字,其中唯一的中資企業天津強微特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也尚未做工商註冊資料變更。碳雲也沒有披露這些收購資金的來源。王俊對南方周末記者表示,現在還不到披露的時候。

這7家加入碳雲生態系統的公司,都派出CEO/創始人,穿著印有碳雲的黑色長袖T恤在這天上午發表演講,其中PatientsLikeMe(和我一樣的患者)公司的創始人、主席詹姆斯·海伍德(James Heywood),被介紹為“王俊的雙胞胎兄弟”。

詹姆斯·海伍德的兄弟在1998年被診斷為ALS病(肌肉萎縮性側面硬化病),在為兄弟多方尋找救治方案過程中,作為工程師的詹姆斯·海伍德轉向了醫療,他在2006年創辦了PatientsLikeMe網站,為ALS病友提供信息和交流,此後又開放給所有病人和病種,在病友社交網絡基礎上,PatientsLikeMe將過去無法量化的疼痛、睡覺、情緒等量化,幫助病人改善,同時與研究機構、藥品公司、醫療機構分享這些數據,一起提高改善。

詹姆斯·海伍德認為,人們需要了解自己的簡況狀況、自我調整,不應太多地依靠外部介入治療保持健康。2015年6月,他與王俊在洛杉磯機場的停車場偶遇,促成了這一合作。

詹姆斯·海伍德同時也是AOBiome的聯合創始人之一,而AOBiome的總裁托德·克魯格(Todd Krueger),同時又擔任2015年成立的初創公司GALT的董事。

這幾家的企業代表都向南方周末記者表示,這件事情本身的意義和王俊的魄力,是他們願意接受投資、加入碳雲生態的重要原因。

Somalogic公司的創始人、總裁Larry Gold,卷曲的白發和白胡子,在整個會場顯得特別醒目,他向南方周末記者介紹,自己早在三四年前與王俊在一次行業會議中彼此認識,但也僅止於認識,直到2016年1月兩人再次見面,聽王俊談到數字生命、健康管理,非常有感觸,因為這正是過去20年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

“他說這是為了整個人類,我們必須說‘Yes’。”Larry Gold稱,自己與王俊並沒有討論太多,便同意加入碳雲生態。從科學、商業的角度說,這是一個巨大的生態系統,需要很多人合作、聯合起來才有意義。

不需要每件事從頭做起

“大家都能明白我要做的事情的方向,但是誰都不知道我會怎麽做”。

在紅杉資本合夥人陳鵬輝看來,碳雲的布局其實是一個產業+投資的布局,並不是把每件事情從頭做起,而是在產業鏈上選取最有價值的公司進行投資、控股,把核心能力相融合,這是一個沒有見過的新打法。

高榕資本合夥人高翔則為自己沒有及早看懂這一布局而懊悔。根據過去的經驗,他總認為創業公司通常只能選一個方向,要專註,創業公司很難做到大數據、保險、美容各方面這麽多的事情,但是一年下來,“我覺得他確實做到了,這盤棋越下越大”。

王俊對南方周末記者坦言,與投資人交流的時候,“大家都能明白我要做的事情的方向,但是誰都不知道我會怎麽做”。

在此前多次公開演講中,王俊都一直說“基因檢測免費”,在這次發布的覓我平臺上,打包了四檔產品,數據元素網絡測度從1M-10000M不等,認知度從10%-70%不等,價格從免費-9.9999萬元不等。

其實目前基因檢測在任何地方都是一項相對昂貴的支出、尚未進入普惠階段。覓我平臺第一期產品一共也只開放1000個免費名額。

王俊對南方周末記者表示,“我不會只盯著一個群體,這是針對每個人的事,每個人的健康狀況、財富狀況,再打造針對每個人的產品。”

與覓我平臺同一天發布的,還有一項“極客計劃”,由碳雲智能與中國人壽保險、友邦保險合作。設限100個名額,入選者每年繳納100萬元人民幣、連續十年,除了多組學多表征數字化,還可以享受覆蓋全球的醫療,以及精準營養、運動健身、慢病調理等私人定制,如果入選者晚年壽命超過中國人平均壽命10年,全部費用全額返還。

在“數字生命高峰論壇&數字生命聯盟全球招募大會”上,王俊說,希望在覓我平臺上能夠積累一群人,有一個數據是全球開放的,尋找最合理的合作夥伴,給每一個人提供個性化解決方案的人一起打造這個平臺,目前平臺上已經有幾十家合作夥伴了,但還不夠,要做得再大一點。

覓我平臺如果能夠吸引足夠多的用戶使用,同時產生足夠多的數據,當然可以一點點地撬動很多行業。但覓我平臺需要用戶主動上傳數據,可能很快就會遭遇“人性”的挑戰。

四年前,中國的醫患溝通管理工具“杏仁醫生”就曾試過數字化個人健康檔案,也是現在覓我平臺想做的事情。回顧這段經歷,杏仁醫生的創始人徐琳在2017年1月5日的會議上說,他們的團隊在初創期用血和淚印證了這麽一個現實:讓一個患者每天主動去做個人健康管理走不通。

杏仁醫生最初搭建一個平臺,讓患者用手機拍下醫院的檢查單,通過技術把個人健康信息數據化提出來,試圖積累一個很大的個人健康檔案的平臺、數據庫。但是他們很快發現這件事情是走不通的,因為不符合人性。

徐琳說,“人性是什麽呢?人性是我問了一個問題,我希望立刻就能拿到一個答案;人性是我做了一個動作之後,我希望立刻得到一個效果,我沒有興趣把自己的數據幫助別人,我沒有恒心記錄數據得到一個我不生病的結果。有一句話形容大部分的人性,間歇性躊躇滿誌,持續性混吃等死。”

即使用戶主動將數據上傳,覓我平臺可以預先計算出吃下每一樣東西後身體的變化情況,但是最後做出選擇的還是用戶自己,依然要面對人性自我克制的挑戰。王俊自己也不得不承認,“你的每一個選擇造就了你未來的自己”。

就在當天的招待晚宴上,碳雲智能高級副總裁覃璞在臺上介紹“極客計劃”時,香辣小魚仔、油煎帶魚、烤羊腿等菜式陸續端上桌,賓客們調侃說,“這菜式一點都不碳雲啊!”

在碳雲智能試圖推廣的精準營養方面,有機食品供應商正谷的創始人張向東也提到一個問題:營養很重要,人和食物的關系也非常豐富,以目前的條件看,人們對食材還有很大的擔心,食品安全問題尚未解決。碳雲可能會成為很了不起的公司,但是前面要走的路還很長。

王俊為自己這份“懂生命”的事業設定的時間是20年。按照他的設想,碳雲智能估值10億美元只是第一步,要做成這件事情一共需要100億美元。接下來的懸念也許是,除了投資人,平臺能否吸引到足夠的付費用戶,為它湊齊這100億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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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地溝油,美國和中國都抓了一幫人,但不同的罪名令人深思…

來源: http://www.nbd.com.cn/articles/2017-05-14/1105315.html

4月26日,溫州3家火鍋店老板及相關人員共11人,因為利用餐廚廢棄油脂加工食用火鍋油,供顧客食用,被判生產、銷售有毒有害食品罪,處有期徒刑並處罰金。其中,三家火鍋店老板均被判處兩年及以上有期徒刑。

美國當地時間3月2日清晨5時26分左右,田納西州諾克斯維爾德兩名男子在當地一家餐廳附近,使用軟管抽取垃圾罐中的油脂,並將其輸入一輛無牌照白色卡車裝載的多個大圓桶中。隨後,這兩名男子被聞訊趕來的警察逮捕,警方還在現場捕獲2200磅價值約600美元的廢油脂。

最近,在中國和美國,都有人因為“地溝油”問題被判刑或被逮捕。不過,溫州那三家火鍋店老板是讓“地溝油”重回餐桌,而美國田納西州的兩個賊偷“地溝油”,是為了賣給煉油廠。

那麽,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區別呢?

17年間,美國地溝油價格飆漲230%

據彭博社5月13日報道,就在上述兩名男子被逮捕前的幾周,田納西州諾克斯維爾德附近已經發生了44起油脂罐被盜事件。他們盜竊這些“地溝油”的原因,就在於美國“地溝油”的需求和價格猛漲。

2016年,美國有14億鎊(約合63.5萬公噸)的油脂被轉化為生物柴油——也就是說,日均轉化量多達1750噸。隨著美國煉油廠加工油脂量連創新高,一個“地溝油”交易的黑市正在蓬勃發展。

▲美國煉油廠“地溝油”加工量(圖片來源:彭博社)

在美國,大多數餐廳都會聘請廢品處理人員運走積攢多日的廢油。但美國動物油脂提煉協會(National Renderers Association)表示,每年有價值高達7500萬美元的廢油被非法抽取,其中相當大一部分最終流向煉油廠。生物燃料的價格一直在上漲,從而大大增強了竊賊的作案動機。

在紐約州東部、俄亥俄州和賓夕法尼亞州的一些餐廳,油脂盜竊事件也呈現增長勢頭。廢油收購商、布法羅生物柴油公司(Buffalo Biodiesel Inc.)總裁蘇米特·馬加姆達(Sumit Majumdar)透露說,在過去六個月里,他不得不為客戶的油脂罐更換了大約1000把鎖。由於這種盜竊行為無異於從他的錢包偷錢,馬加姆達在3月聘請了一位私家偵探幫助他追蹤這些可惡的蟊賊。非法抽取者可能導致該公司損失20%的收入。馬加姆達表示,他已懸賞5000美元,以期早日逮捕作惡者,並將他們繩之以法。

一些中西部地區的公司表示,這些偷盜行為甚至涉及國際犯罪集團和街頭幫派。

在二手油脂中發掘價值並不是什麽新鮮事。一個多世紀以來,廢油一直被加工成許多產品的原料,從化妝品到油漆,再到寵物食品和牲畜飼料。

可現在,更多的“地溝油”被加工成燃料。燃料已經占了“地溝油”總需求的約30%。一項於2007年通過的能源法律要求,美國的轎車、卡車和公共汽車必須使用更多的生物燃料。

政府數據顯示,石油公司2017年必須在柴油中摻入20億加侖的生物柴油。這一比例創下歷史新高,2016年為19億加侖。而在10年前,石油公司基本不會在柴油中添加這種燃料。

需求的不斷上升對價格產生了影響。美國農業部的數據顯示,今年5月初,黃色油脂的基準價格為每磅25美分,與2000年4月份相比,增長了230%。2011年,當原油價格超過每桶100美元、汽油零售價接近每加侖4美元時,黃色油脂的基準價曾高達47.75美分。

▲白色:“地溝油”價格;藍色:柴油價格(圖片來源:彭博社)

生物柴油的反彈正在推高油脂的價值。從2月17日到4月28日,生物柴油的價格上漲了12%至每加侖3美元。

中國“地溝油”用在哪兒了?

在經過了長達幾年的“地溝油”整治之後,“地溝油”重回餐桌的情況越來越少,但並沒有徹底消除。每經小編註意到(微信號:nbdnews)就在今年4月24日,國務院重提“地溝油”治理,發布了《國務院辦公廳關於進一步加強“地溝油”治理工作的意見》。《意見》指出,要不斷加大打擊力度、強化源頭治理,以餐廚廢棄物為原料制售“地溝油”的違法犯罪活動得到遏制。

此外,《意見》還指出,要加大政策扶持力度,建立長效機制,合力推動餐廚廢棄物、肉類加工廢棄物和檢驗檢疫不合格畜禽產品的無害化處理和資源化利用。

中國人口多,如何處理每天產生的“地溝油”是個難題。不過,就目前來看,加工出口是一個好辦法。

據廈門晚報報道,2016年4月,一批重達200噸的工業用廢棄食用油,經由廈門同安檢驗檢疫局檢驗檢疫合格後,輸往荷蘭。據悉,該批廢棄食用油由廈門興重環保化工有限公司申報,貨值為11.6萬美元,是該產品首次出口歐洲。

同時,中國國內“地溝油”加工再利用也有了進步,而且產品還得到了歐洲的認可。經過沈澱排渣、酯化反應、分提精煉等數十道技術工藝處理,令人聞之色變的“地溝油”變身動植物性工業混合油,成為外國客戶眼里的香餑餑。每經小編(微信號:nbdnews)在汕頭市政府官網上看到,今年4月,汕頭乃至粵東地區首批共330噸、貨值25萬美元的工業混合油經檢驗檢疫合格,順利出口歐洲。

就在這個月,山東聊城的一家能源科技公司又向荷蘭出口了1000噸由“地溝”油提煉成的工業級混合油。這是該公司今年來第二批出口荷蘭的貨物。

中國“地溝油”制品出口歐洲,是一個不錯的發展方向。但與歐洲相比,中國的地溝油再利用水平還不夠高。

據南京日報報道,上世紀70年代,德國由於食用油緊缺,也出現過“地溝油”猖獗的現象。為此,德國政府推出回收“地溝油”的相關法規,要求“地溝油產生者”須與政府簽訂“泔水回收合同”,並詳細規定“地溝油”由哪家企業回收、何時回收、回收後由誰加工等程序。

回收後的“地溝油”主要有兩種用途:一是處理後作為化工和化妝品行業的原料;二是作為能源,比如生物柴油,可用於汽車燃料,或發電、取暖等。

現在,德國各個城市都建立了“地溝油”回收系統。各個城市每年回收的地溝油從數千噸到數萬噸不等。

相比之下,中國地溝油的“去向不明”問題依然嚴重。據新華社去年7月報道,昆明是國務院“城市餐廚廢棄物資源化利用和無害化處理試點”城市之一。

據昆明市城管局介紹,截至2015年底,昆明主城8個區共有16953家餐飲企業,每天產生餐廚廢棄物約500噸。按照餐廚廢棄物物理性質含油20%計算,昆明市每天產生“地溝油”約100噸,全年就有3.6萬多噸。

但是,昆明幾家專業收運處置餐廚廢棄物的企業每月回收的“地溝油”量十分有限,其他多數流入了黑作坊等非正規渠道。

雖然,目前“地溝油”重回餐桌問題有所減少,但依然有很多“地溝油”去向不明。正如國務院所說,“地溝油”綜合整治長效機制尚未完全建立。

每經編輯 王嘉琦

每日經濟新聞綜合彭博社、國務院網站、廈門晚報、新華社、南京日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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