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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老百姓放到劇場,把明星扔到戶外” 中國真人秀的生存之道

來源: http://www.infzm.com/content/108206

 

大多數觀眾看《與星共舞》是為了看明星,周傑倫當時的女友昆淩是“賣點”之一。為了說服從未上過大陸真人秀且不會跳舞的昆淩,總制作人徐向東發短信:“這麽美的女子,你要結婚了,你不想把最美好的一面保留下來嗎?”昆淩被打動,參加了節目。 (燦星供圖/圖)

5年歐美模式節目的訓練之後,燦星制作總裁金磊學會了:真人秀要追求“失控”。帶動收視率的,恰恰是“失控”的選手。

導師怎麽選?“大眾化的達人類真人秀,最合適的明星就是雜家,什麽都能點評兩句。”燦星制作副總裁陸偉說。

2014年底,中國各大衛視在各自的2015年節目廣告招標會上,紛紛拋出它們的重頭戲,重中之重無一例外是:真人秀,真人秀,真人秀。來自招標會上的統計,2015年將有近200檔真人秀節目加入拼搶收視率的大軍,這一數字是2014年的5倍。如果按一檔真人秀播出一季13期、每期90分鐘算,相當於觀眾要不眠不休看5個月,才能把這些節目全部看完。

從已公布的真人秀名單看,才藝選秀節目最少:目前只有《中國達人秀》和《出彩中國人》;歌唱類節目次之:《中國好聲音》、《中國好歌曲》、《最美和聲》、《我是歌手》;戶外真人秀的數量最多,除《爸爸去哪兒》、《奔跑吧,兄弟》等已經“成名”的,各大衛視都不甘示弱,東方衛視就有四五檔戶外真人秀推出,形成“我要”系列——去極地、登珠峰、去探險、去太空,浙江衛視吃了“跑男”甜頭,還將推出《真愛在囧途》、《陌路大作戰》、《回到公元前》三檔,一向走“劇行天下”的安徽衛視,也一口氣推出7檔戶外真人秀。

競爭已白熱化,到底做一檔什麽樣的真人秀才能勝出?

“好的真人秀節目現場必須是失控的”

“我們有一個理念是失控,一個好的真人秀節目現場必須是失控的。”《中國好聲音》導演金磊告訴南方周末記者。選手最後沒有選那英和楊坤,結果兩個導師都哭了,誰都沒料到,事先也安排不出來,這就是失控。

金磊的另一個身份,是上海燦星文化傳播公司(以下簡稱燦星)制作總裁。燦星的真人秀,可以簡單分為三種類型:音樂選秀、舞蹈選秀、才藝選秀。模式大同小異:海選出選手,節目組用VCR、跟評委現場對話等方式,挖掘他們的人生故事,除了唱歌、跳舞之外,讓觀眾看到“人”,這樣形成了“中國好”系列:《中國達人秀》、《中國好聲音》、《中國好歌曲》、《中國好舞蹈》。

“以前的節目是看不到‘人’的,要麽唱,要麽跳,要麽搞笑,但沒有個體的細節和情感。”金磊說。現在,他們學會放大細節,每個選手的一舉一動、一個眼神、甚至報名簽字時的筆跡,手寫的動作,都有鏡頭記錄。“好聲音”僅四個評委就有八臺機器拍攝,不錯過每一個細節。

2010年,東方衛視引進荷蘭版權,推出《中國達人秀》,金磊是導演,那是他第一次接觸來自歐美的頂級真人秀制作團隊。經過5年歐美模式節目的訓練,他的觀念發生了重大轉變——以前做綜藝節目,他們追求的是要讓錄制現場“可控”,而現在強調的是“失控”。

“達人秀”時期,挑選手,金磊和團隊也更傾向選那些“可控”的選手——會唱歌、會跳舞,有才藝。後來他發現,帶動“達人秀”收視率的,恰恰是一些“失控”的選手。

一夜爆紅的鴨脖夫婦就是這樣:周彥峰、許娜一起報名“達人秀”,妻子許娜唱歌沒什麽特色,報名階段就刷了下去,丈夫周彥峰唱得也不怎麽樣,但他會口技,會吹樹葉,還會發出像殺豬一般的嚎叫。導演組覺得周彥峰有點意思,但只想讓他做節目的佐料。

周彥峰扮成一頭豬表演完後,三位評委集體給他打了“X”,也就是不通過。周彥峰一下子懵了,隨後在舞臺上發生的一切,都是在他“失控”的狀態下出來的——他委屈地說,我是有夢想的,就是希望老婆上臺來唱歌,你們三個一拍,把我的夢想都拍沒了。他接著講述了他老婆對唱歌癡迷的故事,最後他取下豬頭面具說:“我為我老婆裝什麽都可以。”

這對貧賤夫妻感情堅守的故事感動了很多人,當年創下了微博的轉發紀錄,意外成為第一季“達人秀”最出彩的部分。

2012年,燦星與浙江衛視合作,推出了成名作——《中國好聲音》,這時金磊團隊逐步學會了有意識地“造成失控”、有效地呈現“失控”。

吳莫愁是“好聲音”第一季學員。她在節目中講到父親早年去世,照以前的做法,這段可以形成“藝術人生”的高潮,但金磊把這一段剪光了,直到決賽,才為吳莫愁設計了一個大篷車上的才藝表演。這其實是在向她的父親、一個大篷車表演者致敬。

“好聲音”第一季有一位學員劉悅,過去是給楊坤遞話筒的,她下場時,楊坤從導師席上站起來,走到臺前說,今天我來給你遞一次話筒。劉悅當場就失控了,淚流滿面。

“好聲音”第三季,導師汪峰組的終極對決,人氣選手、新疆歌手帕爾哈提被分到跟選手王卓PK。帕爾哈提不會唱中文歌,王卓一句句教他唱。在汪峰要舉起勝利者帕爾哈提的手,宣布他晉級時,帕爾哈提堅持自己能唱好,應歸功於王卓,晉級的應該是王卓。他使勁按住汪峰的手,不讓他舉起來。鏡頭給了帕爾哈提和汪峰兩只互相用力、青筋暴起的手五秒特寫。

耿斯漢也是“好聲音”第三季學員,90後。他在臺上說:之前導演組讓我填誌願,如果四個導師都轉身,我的選擇是什麽?我填的都是:汪峰、汪峰、汪峰。以前綜藝節目的選手表達大多含蓄委婉,耿斯漢這樣的90後,卻會非常直接表述自己的真實想法,也不怕得罪其他三位導師。

“這是真人秀節目所需要的。”金磊希望找到更多像耿斯漢這樣的選手。他把目光放到整個大華語地區,馬來西亞、新加坡,甚至美國、澳大利亞、加拿大。傳統“選秀重鎮”不再是金磊關註的重點,他更願意去二、三線城市找人。他認為,選秀重鎮出來的學員很“可控”,“他們上過各種各樣的節目,被灌輸過各種理念,知道導演要什麽,需要花很長時間去‘油’”。

《爸爸去哪兒》第一季,爸爸和孩子找食材、做飯,觀眾看得多了,第二季,導演謝滌葵決定讓爸爸之間的比拼強度更大,泥地足球賽、鐵人五項、摔跤等紛紛上演。他的另一層考慮是,第二季的小孩性格相對內向,用更強的刺激才能讓他們的性格完全展露。 (CFP/圖)

請來一線大牌,能不能保證紅?

2015年元旦剛過,新婚的周傑倫加盟《中國好聲音》第四季的消息就迅速登上娛樂頭條,“好聲音”官方微信的點擊率當天超過十萬次。請來周傑倫當導師當然很重要:他在華語樂壇夠分量,與模特昆淩新婚又足夠有話題。

但是不是所有真人秀節目請來一線大牌都適用?燦星制作副總裁陸偉不這麽看。他提到幾檔真人秀:《中國最強音》、《造夢者》、《我看你有戲》,都請了大牌,但收視、反響平平,“不是因為導師不行,而是節目類型和導師定位發生了偏差,這幾個節目都不是以專業水準取勝的,是以稀奇古怪的才藝取勝的。”陸偉說。

《中國最強音》的導師陣容強大:章子怡、羅大佑、陳奕迅、鄭鈞。節目的原版是美國的《X元素》,陸偉對該節目非常了解,當時燦星差點就買了這個模式,最後被湖南衛視買走。陸偉分析,這個節目本質上是歌唱版達人秀,“X”指的是不可知的因素,不是因為唱得好,而是某個點,可能是很奇怪的點,讓導師喜歡,就可以通過。

令陸偉印象深刻的是一個白酒銷售員,性格直率,跟導師能開玩笑,但是歌唱得非常差。放在“達人秀”的舞臺,這就是一個喜劇型的選手。當讓羅大佑、陳奕迅、鄭鈞這樣的專業音樂人從音樂角度點評時,他們卻面露難色,無從下手。

“請導師的核心,是要找到合適的定位。越找到專業的導師,就越需要用專業的選手去吸引他。像《中國最強音》這樣的真人秀,找一個陳奕迅,他專門負責點評選手的音樂就可以了,剩下應該搭配像汪涵、孟非、高曉松這種類型的人。大眾化的達人類真人秀,最合適的明星就是雜家,什麽都能點評兩句。”陸偉告訴南方周末記者。

導師間的配合也很重要,“好聲音”的法則是——導師之間彼此要熟悉,本身私交就不錯。陸偉解釋,在導師搶人這個環節,如果彼此不熟,很多時候沒有辦法遵照真實想法,“比如我要跟劉歡搶,我跟劉歡不熟的話,話會說得很客氣,但要是跟他非常熟的人,就可以肆無忌憚。”

男女導師比例也有學問。原版《The voice》是三男一女配置,“好聲音”第二季嘗試兩男兩女搭配,起用了那英、張惠妹和汪峰、庾澄慶組合,後來發現並不成功,三男一女時,女導師發揮的作用非常明顯和特別,但是兩女配置,女導師的功能重複,兩者表現都受壓制,反而不理想。

看明星,也看看舞蹈

2015年1月起,徐向東一直忙於一檔舞蹈真人秀:《與星共舞》,這檔節目每周日晚十點在東方衛視播出。徐向東是星空傳媒副總裁,也是《與星共舞》總制作人。這檔節目的原版是美國ABC電視臺熱播的《Dancing with the stars》。

從2006年擔任東方衛視《舞林大會》導演開始,徐向東做了八年舞蹈真人秀,包括引進歐美版權制作的兩檔真人秀:專業舞者比拼的《舞林爭霸》,這檔節目最初在東方衛視播出,後來賣給浙江衛視,更名為《中國好舞蹈》;另一檔就是《與星共舞》。

“好舞蹈”的賣點是“造星”——把平民舞者打造成舞蹈界巨星。《與星共舞》的賣點則是明星的成長與蛻變。“你會發現一個不會跳舞的人,他的變化,對舞蹈的愛,以及當中的一系列故事。”《與星共舞》導演曲清說。

和唱歌比,舞蹈是小眾的門類。到目前為止,《中國好舞蹈》和《與星共舞》都不賺錢。做舞蹈真人秀,徐向東希望“推動舞蹈的產業鏈,改變舞蹈界的生存狀態”。舞蹈界現在的狀況是:楊麗萍一場演出出場費15萬,而這僅相當於中國一個三線歌手的出場費。

小眾的門類,要用大眾化的方式來包裝。2015年1月25日,熱播偶像劇《何以笙簫默》男主角鐘漢良客串了一回《與星共舞》的評委,這期《與星共舞》創下了開播以來的最高收視率:1.18。徐向東看得明白,對於大多數電視觀眾而言,他們收看《與星共舞》的目的就是看明星。

按照原版要求,《與星共舞》需要邀請13位明星來比賽。明星不一定要大牌,但一定要有特點、話題、故事。徐向東首先想到了周傑倫當時的女友昆淩。但說服從未上過大陸真人秀、身份特殊、不會跳舞的昆淩,並不容易。徐向東給昆淩發了無數短信,其中一條寫道:這麽美的女孩子,你要結婚了,你不想把最美好的一面保留下來嗎?昆淩被打動了。

曲清的主要工作是為13位明星設計故事。原版節目設計的故事大膽聳動,比如兩個明星最後還鬧出了緋聞,但這樣的設計不適合中國,曲清改為按照明星原本的變化走向來設計。

她為昆淩設計了三期成長故事:第一集,她是誰。很多人只知道她是周傑倫的女朋友,節目組就通過VCR告訴觀眾,這是一個美麗、善良的混血模特,還特別拍攝了她在臺北街頭餵流浪狗的鏡頭。

第二集講昆淩的兩難。導演組設計了昆淩與經紀公司開會,後者不同意她在原本就很忙的工作安排中再增加一個舞蹈節目,但昆淩堅持。導演組還為她設計了各種場景,讓她抓緊一切時間練舞。“給她塑造一個愛工作、獨立、有自己事業,而不是躲在周傑倫身後的女孩形象。”曲清說。

第三集,昆淩要結婚了,不得不提前退出《與星共舞》,導演組為她趕出一段離別感言:舞蹈太有魅力了,我不舍得離開你們,但是我還是要離開,因為生活和愛本身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我要去完成它。昆淩也被這番為她準備的感言感動,她邊說邊哭,跳完最後一支維也納華爾茲,離開舞臺。

比起昆淩,曾經的“超女”何潔的成長故事更為完整。徐向東找到何潔時,她生完小孩,身材還沒有恢複,陷入產後憂郁中。經紀人給她接過減肥茶的廣告,她一看就崩潰了:“我現在就是個胖子!”徐向東一句話打動了何潔:我們讓你用舞蹈來減肥,讓你回到少女時代。

何潔因此形成了兩條故事線:她要在節目過程中減掉八斤,用跳舞找回自信;她是一個新媽媽,要回到少女時代。最初,何潔上場跳舞,穿的舞蹈服都包得很嚴實,漸漸地,她敢穿超短裙了,還戰勝了其他明星,舞蹈讓她找回了自信。

《與星共舞》還有一個特點:全程直播。這也有助於制造“失控”,明星跳得好不好,現場會發生什麽突發狀況,都是未知的,這也增加了明星表演時的緊張感。

《奔跑吧,兄弟》背後有編劇的設計:每期圍繞一個明星發展故事,其中穿插搞笑元素。過程類似拍電視劇。《奔跑吧,兄弟》的編劇就是大熱韓劇《來自星星的你》的編劇。 (CFP/圖)

爸爸去哪兒:戶外真人秀大改造

曲清也接觸過韓國戶外真人秀。2014年,她與韓國SBS電視臺推出的大型戶外競技真人秀《Running Man》團隊合作了一個半月,進入實拍階段,準備在東方衛視播出,取名為《奔跑吧,英雄》,因為版權問題,這檔節目最終被浙江衛視買走,就是後來大熱的《奔跑吧,兄弟》。

“把老百姓放到劇場,把明星扔到戶外”是曲清後來與同行們總結出的適合真人秀的方向。她介紹,在《Running Man》中,韓國人的玩法是讓他們的明星坐公交車,到商場、遊樂園做遊戲,機位有意識捕捉把他們做出的普通人會有的反應。

編劇在一檔戶外競技真人秀中的角色至關重要,“跑男”的編劇是韓劇《來自星星的你》的編劇。通常的做法是,一個主編劇,配置四五個編劇助理,根據每個明星的特點寫故事。每一期都有個主要的明星作為主線,他碰到困難,其他的人來幫助,再把搞笑的元素穿插其中,完全按照電視劇的感覺來拍。

湖南衛視《爸爸去哪兒》是把“明星扔到戶外”的範例,它的原版是韓國MBC電視臺的《爸爸,我們去哪兒》。2013年,《爸爸去哪兒》第一季開播,平均收視高達4.671,第二季的平均收視也達到3.311,一時之間,《爸爸去哪兒》成了一種“現象級”節目。

《爸爸去哪兒》的總導演謝滌葵,此前擔任過《鄉村發現》、《變形計》的制片人,這些節目都是戶外拍攝。拿來韓國原版學習,謝滌葵看了一半就看不下去了:“節奏太慢。”他分析,韓版的播放時間是下午5點,屬於一邊做飯一邊看的時間,觀眾可以隨進隨出,所以一個環節可以播二三十分鐘,而中國版的播放時間是每周五晚上九、十點的黃金時間,競爭激烈,節奏慢就會出問題。

謝滌葵保留了韓國模式的大模樣:五個明星帶著孩子出去玩,明星的選擇照顧各個領域,王嶽倫是導演,郭濤是演員,張亮是模特,田亮是體育明星,林誌穎則是偶像歌星。

接下來首先要做的是加快節奏:一個環節播十多分鐘,馬上就切入下一個環節。節奏加快,素材的選擇就要更豐富,謝滌葵團隊將韓版設計的兩天一夜行程拉長為三天兩夜。韓方認為這樣會違背原版節目的初衷,謝滌葵堅持自己的意見。最終,拍攝片比達到1000∶1,素材豐富,節目更緊湊。從觀眾反應來看,這樣的效果挺好。

在拍攝地的選擇上,謝滌葵也與韓方分歧很大。韓方希望他們選擇一些很自然、普通的小山村,營造一種普通人家的感覺。但謝滌葵認為,環境一定要特別,最好是體現地域特色的景觀地區,才能吸引觀眾收看,他選擇了沙漠、東北雪鄉、雲南水鄉,這些地方在《爸爸去哪兒》播出之後,迅速成為當地的旅遊熱門。

《爸爸去哪兒》也為每一對爸爸、孩子配置編劇,這些編劇更像是環節設計者,他們在與爸爸們充分聊天後,對孩子可能的行為進行預判,也追求“失控”的效果。第二季中,曹格的一對兒女Grace和Joe親密無間,但也不時鬧鬧小矛盾,黃磊的女兒多多八歲,在幾個小孩中年紀最大,喜歡照顧比她小的孩子。編劇設計了一個環節:多多帶著Grace和Joe去市集,用有限的錢為爸爸媽媽買禮物,預判他們會在中間產生一些小摩擦。到了市集,Joe為了省錢,自己喜歡的小水槍沒舍得買,妹妹Grace卻把錢花光了,給自己買了玩具,兄妹倆因此發生了矛盾,一氣之下,哥哥把妹妹推到了地上。場面眼看就要失控,這時多多發揮了大姐姐的作用,上前化解了兄妹倆的矛盾。

韓版中,兩季都有相同的幾對明星家庭,觀眾看著他們在節目中成長。中國版《爸爸去哪兒》第二季籌備時,謝滌葵聽了很多意見,最多的聲音是:第一季的爸爸小孩很火了,保險起見,應該繼續用,韓國方面也這樣堅持。謝滌葵認為,要把節目做成長效的品牌,不能只是依靠現有的熱點。另一個現實原因是,“爸爸們”火了之後,價格和檔期都難以控制,這和韓國不一樣:韓國三大電視臺KBS、MBC、SBS非常強勢,藝人們要依靠電視臺生存。“中國的電視臺不是,明星很強勢,大牌的明星有很多的權力。”謝滌葵告訴南方周末記者。第二季中,他起用了新的明星爸爸和孩子。

在謝滌葵的眼中,比起歐美模式,韓國模式有自己的優勢,“跟中國都是重家族的文化圈,有很多感情的共通點,再加上這麽多年韓流流行,中國觀眾大量接受的是韓國的模式,對韓國特色的東西不排斥。”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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